还靠前。
德妃也怪,现在也没换太后服饰。胤禟看着前面的胤禛,情急之下对着宜妃使眼色,好在宜妃自从阿哥们进宫便看着胤祺和胤禟。楞了片刻,见胤禟看了看德妃,终于回过味来,起身去了德妃下首。
十四阿哥在丧事的最后一天赶了回来,因胤祯二字都与雍正的胤禛同音,便改了允禵。允禵回来当日大闹灵堂,哭着说康熙答应他的事没来得及兑现,当下就有人变了脸色。
跪在最前面的胤禛正为德妃一直不肯接受群臣的朝贺,以康熙未下葬为由拒绝太后的尊号心烦,见允禵闹灵堂,当即脸上如同挂了严霜一般。
眼看雍正要发作允禵,德妃不得不站起身,拦的允禵身前,应承了太后之位。
康熙丧事办完,雍正开始处理国事,同时命允禩、允祥,马奇,隆科多共理朝政。京里隐隐有康熙传位十四阿哥,胤禛篡位之说。雍正得知,传旨散播谣言者,一律抄家灭族,仅仅几天,便再没有人敢提起。
十二月十一日,允禟递了请见牌子,想跟这位刚登基的四哥请求接宜妃回府居住。现在不抓紧时间,以后怕是想走都走不掉。康熙的后妃们大多被遣散,就连儿子被囚禁的惠妃也被允禩接回自己府上养老。
魏珠依旧在胤禛跟前当差,不过高无庸是胤禛府上的旧人,两人都是宫里首领太监。为允禟递牌子的是高无庸,不大工夫,高无庸已经恭敬地请允禟进殿。
允禟只是盼着接了宜妃,便打点一切,远离京城,因为不愿多生事端,进门后便跪了下去。就算以前再亲厚的兄弟,现在也远了十万八千里,何况他跟胤禛还有嫌隙。
“起来吧,高无庸,快给九弟看座。”正在批折子的雍正说道,抬头看了允禟一眼,皱了皱眉,手中的笔却没有停。
高无庸忙搬了椅子请允禟坐了,又有人上了茶。屋里又回复了静悄悄,太监宫女屏息静气的侍立两旁。允禟心下叹气,这比皇阿玛在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胤禛现在握着这么些人的生杀大权,允禟只觉得那股子畏惧比往日更深。但是为了以后的解脱,他不得不强装作镇静。
“九弟这个时辰进宫,何事啊?”胤禛声音平静的问道。
允禟看了看天色,他是特意挑这个时辰来的,快到宫门落匙,赶紧说完赶紧走,免得面对胤禛太长时间,想来他也不愿意看见自个儿。面上恭敬地说道:“皇上,臣弟请求您同意臣弟接额娘宜妃回府,颐养天年。”
胤禛手里的毛笔顿了顿,啪的一声将毛笔扔回了笔架上。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允禟,眼里带着冷冷的讥讽:“哦?九弟倒是个孝顺的。”边说边起身,看了一眼高无庸,高无庸立刻带人出去了。
允禟心里一惊,跟着也站了起来,雍正的气势太强,现在他是真的后悔挑这个没人的时候过来了。甚至,他连胤禛为什么发怒都不清楚。
胤禛幽深的眼盯着允禟,转眼已经到了他身前。见允禟一付急于离开的不自在模样,心里火更大。这几年胤禟都在躲着他,如要逃开的狐狸一般收起了试探和讨好的爪子,不给别人任何后悔挽留的机会。全然不顾小心翼翼抱它到怀里的人付给了它全部的在乎,以往那些熟稔和温柔似乎没有存在过。
胤禛觉得看着这熟悉的近在咫尺人,心竟然都跳的急切起来,他皱了皱眉,这根本不像他。忍着悸动和怒火,胤禛压抑而冰冷的问道:“九弟要接宜太妃回府,是不愿意进宫请安还是不愿意见到朕?!”
十几年的相处,允禟自问还是了解胤禛的,看那暗黑的眼里翻滚的怒意。他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撞到后面的百宝阁,疼痛之后,硬硬的木板又将他推了回来。允禟心里暗暗叫苦,这人要是有了嫌隙,做什么都似乎让人怀疑别有居心,实在该让五哥过来接宜妃的。
允禟强忍着畏惧,急促而微弱的说道:“没有,臣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自小同额娘聚少离多,想接她过府,早晚尽孝罢了。”
正说着,允禟忽然感觉右肩一沉。转头却见胤禛将手放到了他肩上,随即允禟只觉得热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胤禛冷冷的在他耳边说道:“九弟若是不心虚,抖什么?”
四下无人,屋里的两人却几乎贴在了一起。允禟忽然觉得离得这样的相处模式熟悉而诡异,而胤禛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边说着话边往下滑。
等一双炙热的手用力的环抱到他身上,分毫动弹不了时,允禟才猛然抬头,惊怒的看着胤禛:“四哥,你,你——”
“现在知道叫朕四哥了?”尽管胤禛的语调里依然尽是讽刺,胤禟情急之下出口的称呼却让胤禛冷厉的眼色柔和了很多,虽然不合礼法,他等着这称呼已经等了好几年。
温热的体温透过熏着淡淡龙诞香的龙袍传了过来,这样强势却不合时宜的拥抱让允禟手足无措,他努力稳住心神:“臣弟一时着急,叫错了,皇上。”
胤禛的脸色又沉了下去,自从登基以来,他同周围的人似乎瞬间有了一种明显的天差地别的距离,比之以前还要孤单,这是他自己要的,他不在乎。可是这一刻,胤禛忽然了解,就算是天子,孤家寡人,心里最深处也会有yù_wàng,这yù_wàng强烈而隐忍。现在,除了帝位,胤禛肯定允禟就是他心里想要得到人。不是因为他的……财富,不是因为他的容貌或者地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