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熙抿了抿嘴,面无表情的坐了会,终于说道:“你到底是男子汉,怕什么疼?到底我们满人是马背上的英雄,你看看你,平日练功不肯用工,这会知道哭了?一点出息都没有!”胤禟被噎的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康熙冷冷说着,却从一旁的魏珠手里接过碗,用小勺喂胤禟水。这些日子流血流汗,胤禟正觉得渴的难受,一连喝了两碗水,才觉得喝不下去了。
“皇阿玛。”胤禟低声叫道,见康熙挑了眉看向他,胤禟忍不住小声问出心里的疑惑:“那天的刺客呢?您没受伤吧?”
康熙脸色黑了一瞬,说道:“嗯,朕没事。当时,是朕心急了,那刺客当时被朕失手杀了。可惜问不出是谁主使了。”
胤禟见康熙没受伤,便放了心,又开始觉得没有精神。
“你……你接着睡吧,太医会随时在这里,有什么不就叫他们。”康熙低沉的说道,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最后几句已经十分温和。
胤禟刚刚闭上的眼想睡觉,却觉得坐在炕边的康熙没动。过了很久,他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果然见康熙正默默的看着他,胤禟勉强打起精神道:“皇阿玛,您回去吧,留个人守着就行。”
康熙盯着胤禟半晌,忽然出声问道:“小九,为什么要冲过来,给皇阿玛挡那一剑?”
胤禟艰难的扯动嘴角,他想笑,又笑不出来,一个帝王,问这样的话,会有什么答案。可惜胤禟现在思考不出动听的话语,他低低的说道:“那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不能让你伤着。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疼的要晕过去了。”
康熙又是半晌无语,只是抱着胤禟的胳膊有些发抖,他又问道:“胤禟,这几年,你怪皇阿玛吗?”
胤禟看向康熙,诧异于今天康熙问的这些问题:“儿臣从来没有怪过,就算您是皇上,可也是我父亲。”胤禟真的闭上了眼,最后这句并没有说完,你是我父亲,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人,那是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本能反应。
我也不会去因为几年的冷待去恨一个身为帝王的父亲。
毕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
一场秋雨一场寒,大清早,高无庸抱着新找出来的中间夹了纱绫的石青袍服给胤禛穿戴了,胤禛便接过小厮手里的巾帕边擦脸边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事没有?”
高无庸递了青盐和水到胤禛手里,回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月底福晋生辰,年大人送了寿礼过来,还有给四爷的请安信。”
胤禛接过青盐漱了口,道:“嗯,信昨个儿看到了。亮工这寿礼送的也真够早的,他现在官位虽高,到底俸禄不多,实在不该如此破费。”胤禛边说边摇了摇头,“这事明儿我跟福晋说说去,戴先生那边无事吧?”
“没有,先生今儿一大早出门,说是去了富察大人府上。”高无庸说完,抬头看看胤禛已经有要出门的意思,犹豫了一瞬,说道:“四爷,前几日您才因为淋雨受了寒,一刻没歇着,又整日忙公务。今日好不容易休沐……”
高无庸一说,胤禛又想起三天前,他先奉了康熙口谕围了皇宫,将一众阿哥妃子救出来。胤礽安排在这里留守的侍卫到底比不了九门提督的人马,那些小阿哥和皇孙们虽然有些惊着,却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将这些人送到太后宫里,胤禛心神不定的往外走,后面有人喊道:“四伯伯,我阿玛在哪?他怎么不来接我!”
正是死活不肯虽太监进去的弘嘉,胤禛心里一软,到底还是个孩子,回头摸了摸弘嘉和胤禟五、六分相似的脸,说道:“你阿玛在忙着,过不了几日你便回府了,还怕见不着?”
弘嘉眼睛红红的看着胤禛,半晌不确定的问:“四伯伯说的是真的?嗯,定然是真的,那些混蛋骗我的,说什么我阿玛被二叔绑了去,还说凶多吉少,呸呸。我阿玛最疼我的,怎么可能丢下我不管!”
胤禛冷着脸,心里却在叹息,弘嘉边这么问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神色,想看出些蛛丝马迹,这探问的样子同胤禟以前几乎一摸一样。
“你这猴子几日不演戏就浑身痒痒?赶紧滚进宫里去,那里自有人护的你周全。说你阿玛没事,自然没事,四伯伯还有忙,没空跟你掰扯。”
弘嘉这才半信半疑的走了。
胤禛却有些维持不住镇定,他转脸看着隆科多:“舅舅,现在京城无事,你先在这边守着,我去一趟畅春园。”
隆科多大惊,顾不得礼数,一把拉住胤禛的胳膊,劝道:“四爷不可!现在这个时期,您最好按万岁爷的口谕行事,多走一步,都是大忌。难道您是在担心那边被扣留的阿哥与大臣?尽管放心,属下听说万岁爷已经派人去救了。”
胤禛看着西北方,眼睛里由担忧变成果决,一推隆科多的手,道:“事急从权,现在人命关天,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舅舅,你守在这里万不可动,我速去速回。”
隆科多看着冒雨赶往畅春园的胤禛,半晌无语。
隆科多的顾虑,胤禛比谁都明白,不然也不会一直与世无争,潜心礼佛。就因为明白,他在京城里忍了这么些天,给康熙的信中专门提到了胤禟,无疑是希望康熙能让他去救人。等来了给京城和皇宫解围的口谕,却没有畅春园的,想来康熙另有安排。
可是,他着实放心不下。想到那一天,明媚江南,慵懒,带着些小小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