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你还看不出来吗?”张正颂插进来句话,“都这样了,就差滚到一张床上去。”
苏凉末试图解释,“卫则,我和他……”
她看到卫则眼里的灰败和失望,苏凉末浑身无力,是,她被占东擎吻了,她还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的哭,他们还紧紧相拥过。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占东擎三两句话就轻易令她将防备卸去,这盘录音带,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事先故意调好的位置。
张正颂情绪比卫则还要激动,“这下麻烦了,占东擎只要反咬一口,说你心存报复故意诬陷他,那卫则……”他啪地将电视关掉,“凉末,你的证词缺乏可信度了。”
“舅舅,”卫则出声打断他的话,“让我单独跟凉末说几句。”
“你这小子,”张正颂气得牙痒痒,“刚回来就给我惹这么大的事,现在媒体都在关注,你可算招到麻烦了!”
他边说边往外走,苏凉末目光瞥过床头柜,看到她削给他的苹果被捏成两瓣。
“卫则,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卫则眼睛别向窗外,“凉末,占东擎给你挖一个坑,你就这样跳下去了?”
“卫则,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还保持理智,他说我要么坚持替你作证,要么以后就要为家人被追杀而提心吊胆,他是吻了我,但……”
苏凉末说不下去,拍摄的角度无懈可击,从哪看她当时都是一脸的享受。
卫则忍痛起身,拽住苏凉末的手,“我的事就随便吧,听天由命,凉末,别为我委屈了你自己。”
她眼睛从那半个苹果上别开,卫则也不再执意这个话题,但她心里明白,这段录像其实是一根又长又尖的刺,他们坚定要在一起的心,已经被它狠狠给刺伤了。
卫则的事陷入死局。
欢乐台经过上次的事,整顿之后又开张。
张正颂推开包厢门进去,里面只有占东擎一个人。
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有人推门进来,是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她按着占东擎的意思给张正颂倒酒。
“一直想着跟张局喝一杯,可你到现在才给我这个面子。”占东擎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杯,朝张正颂举了举。
他明白这一杯喝下去,将意味着什么。
占东擎拍了拍沙发上的皮箱,“这里的,还有你外甥的事我都会替你解决。”
张正颂伸手端起酒杯,占东擎接着道,“顶罪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一旦落实,他会出面自首,张局,你外甥年轻有为,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件事毁了他的前途吧?”
“擎少怎么肯卖给我这样大一个人情?”
占东擎摊开两手,“该搜集的我都替你准备好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苏凉末。”
“这是别人的私事,我管不了。”
“你解决你外甥这边就好,”占东擎呷口酒,“苏凉末这样的人,卫家招惹得起吗?”
说穿了,他看上的,总算一步一步拉到了自己身边。被人这样当面说,张正颂面上有些挂不住,“要配苏家,卫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占东擎翘起条腿,“如今苏康失踪,苏家大势已去,再加上苏凉末还有我看上,你外甥要是掺进来一脚,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事来,我记得卫家只有这么个儿子吧?”
占东擎话语内无懈可击,说的是苏康失踪而不是拒捕被枪杀。
“这点你放心,”张正颂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们俩的事卫家本来就不同意。”
“正好,”占东擎示意服务员过去斟满,“希望今后能和张局合作愉快。”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黑和白,张正颂离开时提着个皮箱,这是占东擎之前想送出去他却一直没有收的。
苏凉末从病房出去,正好碰到赶来医院的卫妈妈。
“伯母。”
卫妈妈把手里的保温盒交给一同来的保姆,“凉末啊,陪我出去走走吧。”
苏凉末只得点头,她也知道,肯定是有些话当着卫则的面不好说。
医院里见到最多的是行色匆匆的家属,以及穿着白大褂偶尔会在你眼前留下一瞥的医护人员,卫妈妈向小花园走去,苏凉末看着晴朗的天空,心里却先撑起一把伞。
“凉末,坐吧。”
苏凉末依言坐到卫妈妈身边。
“你爸的事我听说了,你节哀顺变。”
卫妈妈侧过头盯着苏凉末的脸,很难想象,要不是她事先知道,从苏凉末的神色间她压根看不出端倪,不是苏凉末冷情,而是实在掩饰的太好。
“嗯。╔╗”苏凉末低应声。
卫妈妈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如果是以前的苏家,她和卫则还有可能,但现在苏康死了,留下的不止是孤儿寡母,还有个臭名声,“以前我们两家关系也不错,你爸的事说穿了也怪他自个,人到底还是要守法,凉末,这一点上卫则就比你做得好。尽管我一直不同意他做警察,但关键时候他做了他该做的。”
“伯母,您什么意思?”两个病人从苏凉末身前经过,挡住了那一片入目的阳光。
“难道不是你告诉卫则你要去北景吗?他本来想亲自过去,但身上的伤还没好,他舅舅这才调派了其他人。”
苏凉末只觉脑子轰地炸开,一个黑色的小点不断膨胀,她头痛欲裂,“是卫则说出去的?”
“你不知道?”卫妈妈故作吃惊。
苏凉末问过他,可卫则矢口否认。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