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势力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苏凉末圈紧怀里的苏泽,“你别打我弟弟的主意,我的证词也已经对你起不了作用,你放过我们吧。”
“我要不放呢?”
她提起脚步要走。
“是,你的证词已经毫无作用了,”占东擎再度走到苏凉末跟前,“你男朋友这会没事了吧?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警方这边是怎么做到的吗?”
苏凉末这几天都没接卫则的电话,她别开脸,“我不想知道。”
“他用跟你的分手,换来了自己的保全。”占东擎说完,弯腰钻进了汽车后座内。
苏凉末看着疾驰而过的车子,脸上并没有表露出多余的神色。
心还是会痛,只是知道了怎么去掩藏。
苏凉末把苏泽带回家,虽然生气,但自然不好当着宋梓矜的面表露出来。
她抽空想去找份工作,毕竟家里的开销大,苏凉末从一家公司面试出来,又是让她回家等消息。
才走出大街几步,一辆黑色的车忽然急踩刹车,苏凉末惊魂未定,待看清楚里面出来的人后反而镇定下来,自从卷入了占东擎的世界里,这种当街拦人的戏码早已见怪不怪。
韩增伸手拽住她手臂,苏凉末吃痛,“又有什么事?放开我!”
他是个粗人,哪里懂怜香惜玉,把苏凉末推进后车座时她前额砰的撞在车顶,顿时鼓起一个包,苏凉末被两人挤在中间动弹不得,这才发现这辆商务车里面还坐着好几个她不认识的。
“你们要带我去哪?”
韩增朝她一个瞪眼,苏凉末察觉到他眼里的愤怒,如果能化成一把火的话,她早就被烧得体无完肤。苏凉末细想,她和韩增尽管互相不对付,但这样愤恨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见。
“喂,应该把她的眼睛缠起来吧?”有人懒懒提醒句。
韩增却跟吃火药似的,从座位底下掏出一卷黑布胶带,也不管苏凉末怎么挣扎,硬是将她的双手扳到身后,又把她眼睛给缠住。
车子疾驰而去,到达目的地后,苏凉末被坐在右侧的韩增拽住胳膊往下拖,她看不见,只能跟着对方的脚步。
韩增走得飞快,周边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苏凉末左拐右拐的完全失去方向感,直到被人在身后猛地一推,他听到韩增开口,“霍老爷子,人带来了。”
苏凉末心一沉,脚步顿在原地。
霍老爷子立即开口,“韩增,让你去请个人怎么弄成这样,赶紧给苏小姐松开,东擎,你管管你手底下这粗鲁的劲。”
他也在?
苏凉末来不及细想,韩增解开的动作并没有因霍老爷子的几句话而落轻,胶布扯开时撕扯着眼皮处娇嫩的肌肤,苏凉末疼得差点跳起来。
她耳边传来占东擎慵懒而毫不在意的话,“老爷子,韩增就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是轻手轻脚。”
话音未落,韩增抽出的军刀朝苏凉末背在身后的双手砍去,刷的一声,她手臂得到自由,苏凉末将仍旧缠在腕部的胶带扯掉后,这才抬头看向四周。
这地方很熟悉,她细想片刻,就是他们上次聚首在一起的酒店。
原班人马,看来又是什么大事,让他们全部聚在了这。
霍老爷子亲自发话,“给苏小姐搬张椅子。”
占东擎穿着白色的丝绸衬衣,那样极致的颜色衬得他一张脸俊美无暇,下巴坚毅而冷硬,瞥向她的眼神更是晦涩不明。
直到搬来的椅子抵到苏凉末的腿,她才回过神。
霍老爷子坐在首位,依旧执着他的手杖,“周正,人给你请来了,有话你就直说。”
周正挥下手,“枪子。”
那名唤枪子的男人出来,苏凉末看到他的脸,浑身鸡皮疙瘩都跟着起来,藏在心里那些不好的回忆也随之窜上脑门,她咬了咬唇,把目光别开。
视线不经意看到坐在周正旁边的男人,很年轻,顶多也就二十七八,长相是出类拔萃的,他翘着腿慵懒地坐在那,眼睛似笑非笑盯着她,一头栗色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偏红,张扬的要命。
旁边有人唤他二哥。
苏凉末注意力被枪子的话吸引过去。
“霍老爷子,您可一定要为我们相孝堂做主,前些日子城北仓库死了那么多弟兄,还把我们分会老大给搭进去了,这件事就是占东擎干的。”
“小子,我们占老大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韩增。”占东擎朝他挥手。
周正铁青着脸,“今天大家都聚在这,咱有事说事,我们相孝堂和你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次你们杀了我那么多兄弟,霍老爷子,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先把事情理清楚再说,这事也没有证据说就跟东擎有关。”
“霍老爷子,我有证据。”枪子走出人群,苏凉末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握紧,她几乎能猜到接下来拿出的会是什么,自己当晚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她甚至能倒背如流。
霍老爷子眯起眼睛,“你用性命担保的,如果证据不够确凿,可是要按着规矩吃枪子儿的。”
他掏出手机,“霍老爷子先听听,这些话够不够分量?”
几乎没给苏凉末一点时间,里面她再清晰不过的话就被原封不动放出,“是,城北仓库的事是我亲眼看到的,占东擎带着他的手底下把那些人全杀光了。”
“你叫什么名字?”
“苏凉末。”
“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能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