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杜小千扯开嗓子一阵哭天抢地,“哪个挨千刀的敢绑着小爷,可怜小爷我玉树临风、天资不凡,想来是哪个嘴歪眼斜的缺德玩意嫉妒小爷要让小爷我毙命于此啊。”这边孟朗看着杜小千又是哀嚎又是蹬腿的生动表演,脸上出现一丝冷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省油灯,这要是在客栈里,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被煽动着声讨自己,只不过现在荒郊野岭,这小子就是叫破嗓子也没人救他。
一脚踏过那堆火,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薄唇煽动,“再叫,在这荒郊野岭招来野狼可莫要怪我抛下你。” 杜小千一听果然乖乖地闭上嘴,但是瞪人的力气还是有的,他怒视着来人,这人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剑眉凤眼,又高又直的鼻子下是两张薄唇,世间美男子也莫过于此了吧,这真是杜小千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可惜这人脾气倒是不怎样,嘴也是忒过恶毒,这般想着,杜小千抽抽鼻子,准备继续表演。
“这位大侠,我杜小千上有七十母下有嗷嗷待哺孩儿,不知怎的得罪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杜小千低头叩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装作一副良家子弟的样子,要不是那双贼溜溜的眼透漏出不甘,也许孟朗还真信了这一套说辞。
低头看着杜小千,孟朗温柔地笑着说,“令师和我是故交,今遇故人之徒欣喜还来不及,怎会加害你。”他的嘴角虽是上扬着的,但是眼中的寒意却是让杜小千越发的不安,“放心,我还需要你领我拜会令师,自是会善待你。”这话语气是那么温柔,就如颗含了毒的蜜枣,让人听了汗毛直立。
心中大呼糟糕,杜小千眼睛一转,大声嚷嚷,“我才不知道什么劳什子师傅,你快放我回去。”
“你可是亲口和我说你是玉面圣手的徒弟的。”这声音依旧温柔,但是还有还有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刚硬。
“那是屈打成招。”杜小千胡搅蛮缠。
“某人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玉面圣手的徒弟,不信可以去问问那家客栈的人。”孟朗冷笑,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少年的垂死挣扎,这个少年变脸之快倒是让人拍手称服。
“我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呢,玉面圣手悲天悯人,妙手佛心,岂是我这等小人可以玷污的,想必是兄台搞错了,为了玉面圣手的声名,杜小千愿和大侠前去那家客栈澄清。”杜小千说得是义正词严地,仿佛全是对方的不是一般。
“还是算了,这位小哥玉树临风、天资不凡,必是玉面圣手的徒弟无疑,这点孟某是深信不疑啊。”看都不用看杜小千一眼,孟朗就知道这个狡猾少年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怕还没到客栈,这个少年就已溜之大吉了,轻笑一声,原封不动地将杜小千刚才的话送了回去。
杜小千吃了瘪,扁了扁嘴,这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本以为十分好打发,怎么会这般软硬不吃、油烟不进,自己也一时无可奈何,但是心里又是十分地不甘。
“我真不认识什么玉面圣手,你要带上我你会后悔的。”终是没有法子了,杜小千就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般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本来面目暴露出来,可惜话音未落,一把熟悉的剑光在火光下晃了晃,“既然不是,那还白费我的口舌,看剑。”孟朗声音故作严酷,眉眼稍露凶狠,吓得杜小千大声尖叫着:“玉面圣手是我师父,是我师傅!杀了我我师父会替我报仇的。”紧紧闭着眼,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满意地看着剑下的人老实了,孟朗故意冷冷一哼,将剑放下,拿了根树枝拨弄着火堆。
察觉到对自己的生命产生巨大威胁那人远离了自己,杜小千才试探着睁开眼,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干这行虽然随时得做好挨打的准备,但是丢命却是不值当了,幸好自己随机应变,否则这条小命可就折在这里了。杜小千表面上依然是眼中含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心里却是破口大骂,这厮没事找什么圣手,还把自己抓来,真是神志不清吃猪油懵了心的蠢货,还敢绑架本大爷,等小爷逃出来,定要煽动同行搅个鸡犬不宁。
中午,孟朗骑着马,一手拿着剑,另一手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自然是悲催无比的杜小千,杜小千的双手被绳子捆着,一路上孟朗骑着马,他被拽着跑,路上的人指指点点,厚颜如杜小千也只觉面上无光,幸好这么快就到了一家客栈。客栈里,孟朗要了一间上房,将杜小千拽到屋子。
“客官,请问您来点什么菜?”房门被一个店小二推开,那人一脸谄媚地笑着。
“你们的招牌菜来上几道,一壶好酒,一盘子素烧白菜。”看着杜小千灰眉土的模样,眉头一皱,顿了一下后又补充了一句,“先抬一桶子水上来”。说罢,一锭银子落在小儿的怀里,让小二合不拢嘴,“好嘞,这位爷稍等。”
可能是得了好处的原因,一桶热气腾腾的水不很快被两个伙计抬了上来,孟朗一剑将捆着杜小千双手的绳子挑断,看着他细细的手腕上两道带血的於痕,心中不知怎的一阵不舒服,他也就是十五、六的年纪罢了,可是转念一想到昨晚少年揣奸把猾的样子,心中又是一声冷哼。
杜小千在看到那桶水后便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