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错怪人了,兰斯利有些尴尬:“那个……我忘记你不能动的事了……我去把粥热一下。”
以兰斯利雷厉风行的性格,很快就把热好的粥端了过来。白司成有些担忧那粥是不是还是凉的,见碗口冒着热气时,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似乎对照顾伤员很熟练似的,兰斯利轻轻的把他扶起来,后腰处垫上了枕头。动作小心而轻柔,就连大口呼吸都会疼痛的胸腔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下一刻,一勺盛满粥的勺子送到了他的嘴边。
白司成小心的喝下,好在没有像医生说的会有厌食感,反而觉得这么一碗未必够吃。
一整碗下去,白司成还有些意犹未尽。尽责的少尉帮他擦干净嘴角,当然也没忘记自己有教训属下的义务,“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虽然让你连续做一百项体能训练的确是有些困难,不过身体好了以后,每天要抽出三小时来训练。”
三小时?白司成嘴角抽了抽。以新自由军繁多的军务以及他每次都会被陆指挥官点名分派一堆任务的情况来看,如果再抽出三小时去训练,那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完全可以省去了。
“而且,我觉得你有必要重新学一下怎么敬军礼和怎么走军步,以后每天再抽出一小时和那些没规矩的自由军们一起学习。”
白司成终于忍不住了:“少尉,你是想让我连午饭时间都省去吗?”
“什么?”完全没能领会他的意思,兰斯利皱着眉头问。
白司成还没回答,敲门声响起。
是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少女,有些羞怯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朝着病床上的病人说:“该输液了。”
以联邦目前的治疗水平来说,只要能保住一口气,就有方法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就连仿真的四肢、器官都可以代替自然生长出来的部位,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呢?
白司成伤在肺部,虽然治疗过程麻烦了些,不过能痊愈也是迟早的事。
可是……看着输液瓶里的水飞快的往下滴,白司成脸都白了,“护士小姐,是不是太快了。”
美女护士摇摇头,“这个速度刚刚好。”
感觉扎上针的左手被注入冰凉的液体后,似乎变得没有知觉了,白司成心里暗骂:去你的刚刚好!不过在目光扫到输液瓶上的某个标志时,白司成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那个……是什么?”
美女护士非常有礼貌鞠了一躬:“这是加速愈合的治疗液,普特林iv,如果您想看他的具体功效,我这里有说明书。”
白司成几乎要晕过去:“现在停下,还来得及吗……”
护士歉然一笑:“来不及了。”
一旁听着的兰斯利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怎么回事?”
白司成苦着脸不说话,一直到一瓶治疗液全部打完,护士带着空瓶子小心的离开了病房时,白司成才艰难吐出一句话:“少尉,你最好过来帮我一下……”
兰斯利大步走上去,才一站在病床边上,手掌就被握住。
明明应该是没什么力气的病人,却用不可思议的巨大力气抓住他。牙关紧紧的咬着,像是要缓解什么痛苦似的。
脑门上冒出了冷汗,脸庞因为苦痛而狠狠的皱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兰斯利问。
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突然变成这样看起来就不像是正常的状况,到底怎么了?还有那瓶药是怎么回事?
一直沉寂在痛苦中的白司成根本没精力回答他的话,苦痛的呻吟声回荡在小小的病房里。兰斯利也急得直冒汗,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持续了十多分钟,白司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才一稍微清醒一下,马上就朝兰斯利说:“快打晕我!”
兰斯利楞了一下,白司成催促:“快!”
见白司成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挥出拳头打在他的脖颈处,白司成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白司成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后背有些黏湿,应该是汗水的缘故。
但是,脸上和胳膊上都是清爽干净的,像是被清理过的样子。
病房的光线被调亮了,但仅仅是能看清屋内事物的程度,不会觉得刺眼。因此,坐在床边那个略显消瘦的人影也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兰斯利的鼻梁很高,从侧面看起来更加的突兀,深棕色的头发看起来和黑色无异,只有在阳光下才展现出原本的颜色。眼睛也是和头发一样的眼色,只是此时微微的眯着,大概是累了。
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紧紧抓住的那只手,却还和他的相互交握着。
似乎是睡的极浅,白司成才把手一松,就觉得和自己握着的手上的力道更紧了,兰斯利一醒来张口就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兰斯利。”道着谢,白司成说:“不过,少尉你能不能把手松开。”
兰斯利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连忙像烫到一样的甩开。
被甩开的手砰的一下撞上胸口,白司成痛苦的惨叫一声:“兰斯利,你想杀了我吗?”
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伤害到对方,兰斯利连忙道歉:“很抱歉,我……要不要把医生叫过来……”
缓缓的摇着头,白司成说:“不用了,好在刚刚用过普特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