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在一个一个进行之中,舞蹈、独唱、表演唱,相声、小游戏、
小魔术、民乐独奏等小节目倒也使联欢会气氛热烈。穿旗袍的漂亮小姐以娴熟的技巧,主持着联欢会。在观众的掌声和欢笑声中联欢会渐渐推向了****。
小姐春风满面闪现在舞台中央,以令人欣喜的口吻介绍说: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来自北京的著名独唱演员晓岗和著名京剧演员梦梅为大家表演节目。”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晓岗以一曲《我们的长江》唱红中国,今天竟和梦梅先生一起走穴走到“东方皇宫”号上来了。
晓岗以轻松愉快的步伐登上了小舞台,以自己悠扬的男高音高歌了一曲《我们的长江》,以后又在观众的掌声中接连唱了几曲,
也算对得起那几万块钱出场费和免费长江旅游。他蹦蹦跳跳地唱过《我祝福您……》之后,穿旗袍的小姐为他献上了一束鲜花。那穿着白色西装的身影像是一道幽灵闪过了舞台,轻佻地挥着双手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这时梦梅先生健步登上舞台。不懂得京剧的来宾还以为梦梅先生是一位妙龄女郎呢。待一位穿着黑色西服不打领带的中年汉子,闪着个肉头肉脑的大光头出现在众目睽睽之前时,观众们才惊奇地发现是一位男子汉。这中年汉子虎虎有生气,嗓门极高,极响,一个《打虎上山》响彻全场,在舞厅中回荡,就是在厅外百步之内也能听到这声如雷霆似的叫板。主持人小姐介绍,原来这梦梅先生是著名京剧演员马士海的大弟子。
不过,按崔牛牛以行家的水平来评价,这梦梅先生最多也只是学了点皮相,嗓门是高,而其中抑扬顿挫,行云流水般的唱腔就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也许梦梅先生对这种场合走得多,也只不过是来走走台步应应景混个万把块钱,所以并不当真的拿出自己的水平来。随后,他又表演了几个流行的著名唱段如《盗御马》中的窦尔敦,《铡美案》中的包公,台下一片叫“好”声。崔牛牛在心中很不以为然,这种唱腔在我崔家是最拿手的,他这算什么玩意儿,当年我爹在台上走红时,这老马还向老爷子请教过呢。唱花脸谁不知道“南崔北马”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马梦梅也只是我爹的徒子徒孙耳,在这台上烧包烧包的。他大腿跷在二腿上嗑着瓜子,喝着茶,斜着眼,品评着梦梅先生的唱腔,也是有意在谭冠面前卖弄呢。
穿旗袍的小姐手持话筒再次像洋溢的口吻说:“下面梦梅先生给大家表演《智取威虎山》中深山问苦一折唱段,希望有一位观众上台与他配合一下。我们的联欢会重在参与,哪一位观众有勇气上台来与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梦梅同台演出?”小姐热情的眼光中,流露出少许挑战般的期待。
这时崔牛牛总经理有点按捺不住了,像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来自a省出版厅新华书店系统的人员,早就在台下大呼小叫起来:“崔牛牛总经理上呀!……”“崔总经理和他唱一回!”
崔牛牛一个虎步!几乎是跳上舞台,一个标准的京剧亮相,这亮相是标准的崔长山式的,使梦梅大吃一惊。他心中暗想,这小子八成是专业演员,不可小看呢。于是双手抱拳,满脸含笑,彬彬有礼有点江湖气地问道:“敢问先生贵姓”
崔牛牛也是一揖,朗声答道:“我乃崔牛牛是也,上海人氏,现为古都市新华书店总经理。”
这梦梅又是一惊:“这小子长得和我师叔崔长山像着呢,又姓崔,难道是崔家大公子?不过这崔公子好像不是演艺界的,听我马老师讲,这崔花脸如今后人无一唱戏的,崔派唱腔已失传人。”
于是又是一揖,客气地问道:“我再冒昧地问一句,南派著名花脸崔长山老前辈,先生认识吗?”
“正是家父。”崔牛牛朗声答道,语气中充满着自豪。
“啊啊,幸会,幸会,小弟拜见师兄了,师兄擅长唱什么?”
“什么都行呀。”
“那么我唱李勇奇,你唱少剑波,我们共同演出深山问苦,师兄以为如何?”
“行!”崔牛牛爽快地答道。
台下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把联欢会推向了****,也把崔牛牛印马梦梅的情绪推向了****。京胡声起,重打锣鼓,重开场,一出‘深山问苦”,两人唱得珠连璧合。这梦梅拿出了看家本领,唱得肉滚滚的光头上冒出了一层层汗珠,崔牛牛仿佛是随意为之,其实也是想露两手呢,所以也是格外卖力,嘴角竟泛出丝丝白沫。这南崔北马两派竟在这“东方皇宫”号邂逅相遇,争锋斗法,也是一段佳话。
唱完《智取威虎山》中的“深山问苦”一折,观众们意犹未尽,尤其是a省出版发行界的弟兄们大呼小叫“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在谭冠厅长热情目光地鼓励下,这回是崔牛牛发起挑战:“梦梅兄,
我们有缘相会,再来一折如何?”
“行,牛牛兄你点。”看上去梦梅兴致极高。
“唱《霸王别姬》如何?”
“这……,兄弟我是演花脸的,虞姬这青衣谁唱呀?”梦梅面有难色。
“我来凑合一下吧。”崔牛牛面带微笑轻轻松松地说。
“你?”梦梅面露疑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