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棠将信将疑打开箱盖,又迅速合起,脸上红红白白,竟是有些心虚的模样。箱子里是单人沙发,正是昨晚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单人沙发,一眼望去还能看到上面斑驳的痕迹,立刻勾起了那些脸红心跳的记忆。他故作镇定地让人把箱子搬进卧室,关上门又独自观赏了许久,下意识回放着与沙发有关的情节,不知不觉有些动情,亏得是秦夏引不在,否则必定会暗笑他淫者见淫了。
秦夏引兴许是真的忙,连着几晚都有饭局应付,陆垣棠简直要怀疑是秦夏引有意错开二人相处的时间,然而秦夏引又不曾在性事上冷落疏忽他,不管回来多晚都尽职尽责地让陆垣棠舒坦尽兴。现在的秦夏引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满足于前后两式的保守派,他乐于变着花样在陆垣棠身上折腾,眼见那个道具箱很快见了底,陆垣棠自然也是饱受欢愉和痛楚的夹击,别说休养生息,分明是透支精力得纵情于床第之欢。秦夏引手法日益娴熟,忙起来还可以一心二用,曾经边看项目书边用手指振动器chōu_chā躺在身旁的陆垣棠,又正襟危坐地用嘴吸吮舔舐陆垣棠敏感的脚趾和脚心,愣是凭着一手一口把人给操弄哭了。陆垣棠酥软无力地躺在书房的贵妃椅上,嗓子哑得说不出话,而秦夏引却从容不迫地回复邮件,令陆垣棠不止一次猜想,秦夏引这五年间虽说是病着,倒是无师自通了一门长技。
这些日子以来,陆垣棠常常是发泄后便昏睡不醒,次日醒来时却一次比一次晚,渐渐地连早餐也见不到秦夏引的身影。他虽然夜夜熟睡,但也清楚秦夏引事后并不愿与自己同床共枕,往往是在隔壁的客房休息,这让陆垣棠不得不有所介怀,他渴望的不是日夜荒淫的欢爱,更多的是相偎相依的温暖,甚至是身侧床垫下沉的重量,而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第七天晚上,秦夏引照例晚归,身上带着酒气和不易察觉的脂粉气,他尚未洗澡便抱着陆垣棠抵着门板来了一回,陆垣棠被撞得有些狠了,后背擦破了皮,大腿也被掐得青青紫紫,而更难以忍受的却是秦夏引身上的气味和他敷衍了事的态度。秦夏引见陆垣棠心不甘情不愿地射了两次,便把人晾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翻阅道具箱内所剩无几的玩意,又挑了几个说明书来看。
陆垣棠堪堪撑起身子走到秦夏引身旁,用下巴抵着对方的肩窝想寻得片刻温存,他轻声道:“我明天进组,要去郊区拍。”
秦夏引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眼前一亮地拿过一个附带震动器的套子,坏笑道:“那今晚就把下周的补齐怎么样?”说罢便作势将那套子往自己身上戴,顺道又将陆垣棠拖到身下,不由分说便往峃口挤。
陆垣棠连日纵欲,早就没了精神,刚才眼见秦夏引满脑子只有做爱一事便彻底萎了,极不配合地把对方给推开了。
秦夏引察觉陆垣棠不在状态也不勉强,扯了套子丢开,起身便朝外走,竟是又要分房而睡。
陆垣棠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喊住了秦夏引,“别走。”
秦夏引果真不走了,转身疑惑道:“不是不做了吗?怎么,没尽兴?”
陆垣棠怔住,几乎印证了心底的猜想,他略带沮丧道:“我…明早就进组了……”
秦夏引似乎听不懂陆垣棠的言外之意,对他的挽留之态视而不见,微微一笑道:“那就更要好好休息了,晚安。”
门应声关上,陆垣棠失望地倒回床上,慢慢用棉被把自己包围,落寞地缩在被窝里,心里有些发酸。他开始懊悔自己从前的不知好歹,那时秦夏引总会想方设法挤出时间陪他一起吃饭、散步,推掉一切应酬只为两人能够多呆上一分一秒,而那时的自己却将此视作束缚和困扰,一再指责秦夏引的专制蛮横,无数次期盼着今天这样的自由自在。只是这种自由自在早已不是他所向往的美好,如今他有了大把的时间独处,可以霸占主卧的大床,却更觉畏寒孤寂。秦夏引从不只是陆垣棠一人的伴侣,他有太多的角色需要扮演,比起爱人,首先更应该是中远德域的领导者;比起相守,更应该注重交际和应酬;比起反复无常的感情,更应该相信唾手可得的利益……秦夏引有太多理由可以夜不归宿,却没有一个为了陆垣棠而早归的借口。
他们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比从前更像包养关系。
次日清晨,陆垣棠赶在秦夏引晨练归来前离开,说不上为什么,仿佛少了那句告别就不会伤心一般。
《战歌》是新盟娱乐的年度大作,陆垣棠此次独挑大梁,第一场便是拍摄攻坚战。由于爆炸场面较多,剧组的烟火师和安全员反复向陆垣棠确认爆破点和撤离路线,导演和副导演也细致地讲解了本场的拍摄草图和机位,着重强调了陆垣棠手拉炮弦这个动作的要领,千叮咛万嘱咐要陆垣棠随着身后的引导绳迅速避开。陆垣棠模拟了几次觉得问题不大,虽然手脚有些无力还是咬牙上了。前面的拍摄过程一如既往顺利,陆垣棠及时脱手炮弦,动作流畅利落,唯独在撤离时出了故障。身后原定负责牵引安全绳的工作人员一时疏忽慢了半拍,而本该凭借脚力跳开的陆垣棠竟也双膝发软,两眼一黑便跌进了爆破坑。
陆垣棠是在病房醒来的,脸上被裹了纱布,眼睛有些刺痛。医生解释说是化学烧伤,因为就医及时处理得当,所以并无大碍,只要静养便可,脸上也不会留下疤痕。
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