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塔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奶糖,用黑色的丝绒口袋装好扎了一条淡蓝色的丝带:“给,甜甜圈口味的。”引来德拉科转头,皱眉看了他好几眼。弗莱塔感受到了学长的目光与他对视,对方却先一步移开了眼睛。
本来想拒绝的海莲娜犹豫了一下,十分变扭地接过了。她瞪了弗莱塔一眼,又用一种很冷漠地眼神看着德拉科:“你也来了,马尔福。”
弗莱塔声音麻木:“没大没小。叫主席大大,不然我让他扣你学院分。”
海莲娜像是被狠狠噎住了,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弗莱塔看。德拉科又看了一眼弗莱塔,眼里有些情绪,随即也一起看向海莲娜。
弗莱塔:“听到了没有。”
“主、主、主席……大大。”海莲娜逼不得已说了,她徘徊世间一千年,没这么羞耻过,一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简直全部红透了。
“哎~”虽然叫的是德拉科,但听得弗莱塔全身舒爽不已。伸出手要去摸摸小萝莉的头。海莲娜哪里还能给他摸,立刻嫌恶地后退几英尺。
德拉科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自己的龙一个劲耍泼了,手压弗莱塔头上把他压矮一截:“海莲娜,我们来了,你可以把东西告诉我们了。”
海莲娜被德拉科这么一说,也是收敛了一些外露的情绪。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弗莱塔伸出手。银发少年也是不再玩闹了,拿出挂坠盒放在了她娇小的手心上。
海莲娜拿着挂坠盒,像是十分怀念这样东西,放在手中摩挲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从公共休息室的茶几上拿下了一个玻璃高脚杯:“做这种事情,本来如果能有赫尔加阿姨的金杯会更好……但是没有也差不多。”
“你要干什么?”德拉科立刻皱眉警觉。
海莲娜没有答话,她将挂坠盒放进玻璃高脚杯里,拿出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对上了自己的手腕。
弗莱塔陡然惊了一下:“别!如果要用血的我来,你一个女孩子身上别留疤啊。”
海莲娜也是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个,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却不知不觉柔软了许多:“只能用我的……这是一个灵魂咒语,将你们带到千年的我的处境里,让你们能够不限于我的角度看清楚那段过去。”
拉文克劳的灵魂魔法学说举世闻名,创造的魔咒甚至算得上是魔法分支里的偏门。罗伊娜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以后,海莲娜作为她的女儿当仁不让是最为出类拔萃的灵魂魔咒巫师。
“……可你现在是人啊。”弗莱塔有些担心,“流一杯子的血,你以为是在好玩吗?”
海莲娜想了想:“那也没有办法。”
“如果来源一定要是你的话,真的一定要用鲜血吗?你就不能吐点口水吗?”
“……”海莲娜目瞪口呆,“你让我,对着萨拉查叔叔的遗物吐口水?”
弗莱塔没想到这一层面上来,也是愣了一下,觉得如果说是的话,旁边的学长估计立刻就会跳起来把他从斯莱特林里开除掉。然而德拉科其实一直只是用没什么温度的眼神看着他,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海莲娜脸色苍白:“你真是没救了……”
想了想又说:“不疼的,你……别担心。”
她重新举起了手,就像是在举行一个仪式一般,用裁纸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浸满杯子,将玻璃杯里的挂坠盒给浸没过。她的脸色苍白了一些,念了一个咒语愈合伤口,从自己的身侧又拿出了一样东西——拉文克劳的冠冕。
海莲娜将冠冕带在头上,那一刻公主像是真的继承了王位成为了一位崭新的女王。这一幕令人不敢出声打扰,她闭上眼微微扬起下巴,看上去高傲无比,鹰形冠冕垂落下来的蓝色宝石落在她雪白的额间,像是低垂了天空的泪水。海莲娜捧着盛着鲜血与挂坠盒的杯子,开始吟唱一个漫长而生涩的咒语,听上去像是一首游吟诗,又像是一曲悲伤的歌。
等到咒语完毕,海莲娜睁开眼将杯子放下,吐出了最后一个音节,牵起了德拉科和弗莱塔的手。
一瞬间,弗莱塔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从躯壳里被强行扯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从那种没有知觉的迷茫中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在霍格沃兹里,只是这一次是站在霍格沃兹的庭廊里。
少年愣了一下,发现四周没有海莲娜也没有学长,而且也不是在深夜里的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只有转交处的几座盔甲和雕像能够证明自己还在学校里。但弗莱塔也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那些盔甲和石像实在是太过崭新了,而且墙壁上那些总是嫌弃他吵闹的油画也没有了,走廊上的吊灯样式也非常古旧。
一切看上去有些熟悉,又像是非常陌生。
突然他听见外面有些喧哗的声音,伴随着大声的吵闹和斥责,弗莱塔愣了一下,以为又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和格兰芬多的学生打起来了。他这个级长义不容辞要去劝架,立刻朝着吵闹的地方跑过去。
然而当他跑出门以后却彻底愣住了。
因为外面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风景,城堡建立在孤山峡谷深处,远处隔着河流有着无比繁华的城镇,像是居住着很多很多人。在这片河谷里有森林有河流,阳光将大地普照,一切生命都自由快乐地生活在这里。
弗莱塔回过头看身后,千年前年轻的霍格沃兹还不是学校,带着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