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远又重新开始挥动树枝了,应泽安走到东方的门前,假意咳嗽了一下,出声唤他:“东方,我回来了。”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东方站在落日的余晖中,皱了皱眉头,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平……平大夫他为难你了,这老家伙,看我下次不……”忽然之间,东方不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就算应泽安身上的味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吹了风的关系,淡了很多,但是,东方依然闻出了那种味道——胭脂味,女人身上才有的胭脂味。东方不败的眼神黯了黯,他家的兔子似乎没那么乖啊,如果他敢出去打野食……说起来,如果是正常的男子,这个年纪的确是有些需求的了,但是兔子们不都是在春天才发、情的么?
应泽安连忙说:“不不,平大夫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照顾我良多呢!对了,这些东西都是特意给你买的,平大夫到底是成了亲的人,比我懂很多……以前怠慢你了,对不起。”应泽安将背包中的东西取出来,分出东方的那一份,递给他。东方不败从他手里接过东西,那种胭脂味更浓了些,他不动声色地说:“哦?这么说,下次见着他的时候,我得好好‘感谢’他一番了……”言语间,东方不败的目光从那半匹白色棉布上滑过,不由地问:“买这布又是什么意思,做衣裳的布已经够了,难道……”难道想让我帮你做中衣?
应泽安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平大夫说你见到这布,自然而然就懂了……什么女子那啥和那啥都需要这样的棉布,他也说得不是很明白……啊,日后你要买什么东西,只管开口就好,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次要不是平大夫,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客气呢。别的不说,单只说你愿意教导思远,我就心存感激,无以为报了……对了,还有这个……”应泽安从背包中将酒楼的地契和那几个小二的卖身契都取出来,递给东方,说:“这些都交给你保管吧,本来就都是你的东西,放在我这里,我心难安……”
东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有那么一点不高兴,只说:“既然给了你了,就是你的了。”再退还给我,就是你不识抬举了。而且,你将它们还给我,我也不稀罕。
应泽安的脸涨得有点红,他连忙将这几张纸都塞到东方的手心里,仓促之间竟连肌肤接触也顾不得了,语气飞快地解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确需要一份工作,但是我不想不劳而获,不如这样,这酒楼还是你自己掌管,我就给你打工,怎么样?你可以付我工资的。”一直以来,应泽安都不算是一个富裕的人,这才养成了他斤斤计较的习惯,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接受不义之财或是施舍。他的确的一个温和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手心中,那道温暖随着应泽安收回自己的手而转瞬即逝。自从挥刀自宫之后,东方不败就没有人任何人近过自己的身。几年之间,这是唯一一次,他和另外一个人肌肤接触。东方不败练的武功本来就属阴,体温比旁人低了一些,手上那被应泽安蹭过的地方就像着了一团火,终于燃烧起来……东方不败总觉得应泽安身上的那抹胭脂味很刺鼻,这大兔子从上午就离开家了,直到现在才回来,这段时间足以在外面做些什么……教主大人是护短的,自家的宠物虽然不乖,尚需要调、教,但是大部分的错误都应该算在旁人头上。好个平一指,叫他好好护着应泽安,他究竟有没有将他东方教主的话放在心上?
东方不败却没有再应泽安面前多说什么,但是他现在不太想看到他,不太想闻着别的女子沾染在应泽安身上的味道。他的目光透过应泽安,投放在院子里,冲小思远喊道:“思远,可以停下了,到我这里来。”一听到他的声音,真比应泽安这个爸爸的召唤还管用,小思远立刻奔奔跳跳地跑到东方的面前。东方不败示意小兔子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然后终于冷下脸,冷声对兔子爸爸说:“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现在去洗个澡,别脏了我的院子。”
很好,我的院子,所谓鸠占鹊巢,这也太正大光明了些吧。在应泽安茫然的目光中,东方不败“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到底是冬天了啊,应泽安觉得夕阳照在自己身上,可真冷。
屋子内,东方不败让小思远张开手臂,当着自己的面转了一圈。小思远照做了,却又忍不住问:“美人师父,这是要做什么啊?”话说,他好想扑倒美人师父的怀里去啊……
对着这个讨自己喜爱的小徒弟,东方不败冷硬的表情也忍不住柔和了些,他忍住想揉着小兔子脑袋的冲动,佯装淡定地说:“快过年了,给你做件新衣服,喜不喜欢?”
小兔子愣住了!美人师父竟然说要给他做衣服!除了爸爸,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小思远很喜欢《远古》这款游戏,很大程度上并非是因为他爱玩,而是因为他左腿有残疾,在现实生活中,永远都没办法做到像正常的小孩子那样活蹦乱跳的,只有在全息游戏中他才可以做到这一点。虽然二十二世纪的医学很发达,但是天生的神经坏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治愈的,应泽安一直在存钱,就是想要在小思远十岁之前,能给他筹集做手术的钱,因此应泽安总是很忙,有各种各样的兼职。小思远每天一个人守在家里,他也想出去玩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