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敛影这辈子都走不了。
可就算像现在这样,他也还是会贪心,也仍旧还是会担心。
敛影的心太小也太大,执着的时候的确会死抓着不放,一旦放手了,这世上没什么是放不下的,想离开的话就算只有死路一条也绝不回头,他不敢保证敛影愿意就这样活着。
梅若筠伸手拨了拨敛影盖住耳朵的发,却不料敛影轻轻一动,歪着头又露出小半边脸来,看样子仍旧熟睡着。梅若筠手一僵,屏气看了许久确定敛影还睡着,手往上移了些隔空照着脸的轮廓描了一遍。再也不会有第二人像敛影那样,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他喜爱的,再不会有了。又出了会儿神,梅若筠收回手正当他想起身离开时,敛影又一动然后爬起身来。
梅若筠愣了愣,看着敛影的神情确信他并不是梦游症发作而是真的醒了,只好开口道:“下回盖好被子再睡,夜里会比白日要冷许多的。”然后便又要离开,却冷不防被敛影抓住了手。
“等等。”
闻言梅若筠脚步一窒,回过头看着敛影时却又听他说道:“我有话想和你说。”只是当他又重新坐下时,敛影却凑到了他面前然后如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落了很轻的一个吻,轻得甚至不能称之为吻。
敛影后退了些,看着僵在那处的梅若筠,见他如同石化了一般,不由皱起眉头说道:“难道是我会错意了?你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梅若筠回过神来与敛影对视着,沉默许久后伸手将敛影拉近然后又吻了下去。
细密而长久,是他所有的心意,是还没问出口的话,点点滴滴如绘长卷娓娓道来。
当两人分开时,时间早已不知淌过了几许。敛影从梅若筠衣领下扯出一条丝结,看着末端垂挂着的半圆型玉佩,握在手中尚带着体温,怔了下后说道:“你连这个也骗我。”
梅若筠低头看了一眼那被握在敛影手中的玉佩,答道:“别弄丢了,戴着能驱虫避毒。”
“这玉有那么神?”
“这不是玉,它叫药髓。”
敛影拿起对着光处仔细看了看,却不论怎么看都还是觉得像玉。
梅若筠将药髓抽回,伸手将敛影戴着的那一半扯出,一边说道:“药髓是活的,玉是死的,只要两块放在一起就能分辨。”然后便将那两块药髓重叠放到一起,举到敛影面前。只见其中的绿色细丝缓缓向着中间聚集成一个点,一旦分开那些细丝便又缓缓游散回各个角落。
梅若筠重新替敛影戴上那半枚药髓,道:“没有故意要骗你,只是想不到用什么理由送你这个。”
闻言敛影沉默了半响后略带了些轻蔑说道:“我还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清梧。”
梅若筠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敛影愣了下,仔细想了想答道:“你和他关系很好,而且……你对他也比对旁的人要好。”
梅若筠沉默了半响后无奈地解释道:“清梧是我师兄,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了,关系比较好对他比旁的人好些,这就让你误会了?”
“你们……怎么会是师兄弟……”
“为什么不能。”
敛影又仔细想了想,那……如果是这样,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
梅若筠看着敛影仍在疑惑中的神情追问道:“可是什么?”
“你以前也没跟我说过你对我是那个意思。”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梅若筠顿了顿又说道:“你身边人太多了,我……”
敛影打断道: “我现在就给你机会说。”
“我喜欢你。”梅若筠立即脱口而出。
敛影没料到梅若筠会说得如此干脆利落不由一愣,反应了半响后才伸手将梅若筠抱紧埋首在颈窝处,小声说道:“蠢要死。”
梅若筠松了一口气圈紧怀中人,果真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第二日清晨时,敛影是被梅若筠用手指戳着脸戳醒的。敛影没好气地将梅若筠的手拍落,翻身爬起些许找准了方向又一头栽了下去,双手抱着梅若筠的腰将脸埋在腰腹间闷声道:“困,别吵。”
梅若筠抬手顺着敛影的头发,轻轻一拨露出敛影脖子上的斑驳吻痕看了看又拨回些许头发盖住,暗思着那衣服的领子应该能完全盖住,便无声笑了笑。
又过了半个时辰,梅若筠将敛影的手扯下,捏着敛影的脸颊说道:“再睡就赶不上早饭了。”
敛影闻言从梅若筠身上爬起倒回被中,半响才又睁开眼,打量着梅若筠身上的衣饰,白色的短襟厚衫在领子袖口处都缝上了一圈绒毛,外衣袖子宽短内里的袖子长却扎口,零落绣了些花纹,和赤查族人们身上穿的衣服相似,愣了下后说道:“怎么穿成这样了。”
梅若筠俯下身问道:“不好看?”
敛影皱着眉头盯了半响,看着垂在手边如瀑布泻下的长发,不满地抓住用力扯了下道:“头发别散着。”
梅若筠一挑眉,直起身子抽回自己的头发,两指作梳并着额饰垂下的饰物将头发编成一条松松的辫子垂在胸前,毕了伸手揉了揉敛影的脑袋,将一旁已经备好的衣服拿过来放到他面前道:“起身更衣,我去给你打点水回来。”然后便起身出去。
敛影翻了翻那衣服,和梅若筠穿的那件也就花纹装饰多一些也复杂了些,眉头一皱起身开始更衣。
待梅若筠端着一盆热水回来时,正看到敛影在纠结那饰物到底要如何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