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到了我叫你。”
“好。”
他实在是困得厉害,畏惧敌不过倦意,不多时就揪着哲勒的衣襟睡了过去。
哲勒握着缰绳,胯下的白电十分通人性,走得四平八稳。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偶尔轻轻晃一晃,呼吸吹动着哲勒襟前的裘绒。
他从在泰燕时就始终冷眼旁观。父汗穆泰里如今四十有三,娶一个比哲勒年纪还小的东州公主为新阏氏,哲勒心里是颇不赞同的。但这事他没有插嘴的立场,他的职责只是迎回公主,图戎和宋泽仪的交易就算完成了,却不料还多带回了一个小孩。
小孩和他姐姐在哲勒眼里不过是两株温室里的娇贵花朵,一株刚移出花房便飞速颓败了,一株还在颤颤巍巍地挣扎着。有时哲勒瞟见宋明晏优柔稚气的侧脸时会想:从应有尽有到一无所有,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赫扎帕拉把锅子里的残渣倒掉,将铜锅扣回面袋上。车队刚吃完午饭,正准备再歇上半个时辰就继续出发。宋明璃的侍女咏絮今日也难得出了大车,赫扎帕拉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少女发间的银枝碧蝶上撞。他看她先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