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自作多情地以为他们只剩下彼此,所以孟南的离开搞得他措手不及。
又自作多情地等了他七年,而他却只等了他七天。
他从来没如此的觉得自己窝囊,在商场上再叱咤风云,也无法对自己喜欢的人表露心迹。
他按掉烟蒂,按下了总台服务电话。
总裁,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
帮我约1828的客人到我房间。
对不起,总裁,1828的客人在今天早上已经退房。
孟轲摔掉电话,说不出是对孟南的愤怒,还是对自己。
他等了七年,都还来不及和他好好的说几句话,他就这样回去美国。
孟轲蜷缩在床上,九年前的孤独之感再次席卷而来。那时与他相依为命多年的母亲,突然抛下他离开,他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睡,孟南就是那时彻底地占据了他的心。
孟南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叫着小柯,还说无论怎样他都会一直在他身边,结果两年后就一声不响地去了纽约。
不是说会一直在他身边么?
那为什么还要去美国?
为什么?为什么?阿南,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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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轲转动着手中的笔,面前的文件还停留在第一页。显示屏中的沙发上已然没有了孟南的身影,他让人查了出境纪录,也没有孟南的名字。
他以为孟南那天说得是气话,却没想到孟南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回美国。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好像他的出现只是孟轲的幻觉。
孟南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他本是好心收留了申浩,却没想到收留了个大麻烦。申浩住进来的第二天,就在饭桌上昏了过去。
送去医院后,孟南才知道为什么那天申浩会说看不到梨花,也知道了为什么申浩会那么淡然。
申浩倚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
要不要喝点水?
谢谢。
孟南将水杯递给申浩,心里琢磨着要不要问一下申浩的病。
申浩接过水杯放在一边,你知道了?
孟南手挠挠头,嗯,医生告诉我的说是
晚期了,已经没救了。
申浩就像说别人的事一样说着自己的病,似乎对于生死早已看透。
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不想在医院里虚度光阴,所以想回来这里看看,过段时间就会回美国去。
你住在美国?
申浩点点头,我爱人最后的日子就是在这里度过的,所以也想在我最后的日子里来这里看看。
孟南默然,他也是为了他爱的人回来,他爱的人却不是爱人。不过这样总好过阴阳相隔,想念却不得见。
我爱的人也在这里,而且我也是从美国回来的。
这么巧!那你的爱人
孟南苦涩地笑笑,算不上爱人,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我爱人是男人。
孟南愕然,申浩却丝毫不在意,就像说着我刚刚吃了一个苹果一样自然。
吓到你了吧?毕竟这不是在美国,我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告诉你。
不是吓到,是有点被你的勇气吓到了。
孟南有些语无伦次,他之前就觉得申浩有些说不出的特别,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都说同志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也许就是因为这种默契所以申浩才会毫不顾忌地说出口。
只是对于他和孟轲,他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他怕他说了孟轲会厌恶他。只是他不知道孟轲也和他一样有着同样的顾虑。
也许是同病相怜,孟南和申浩的距离一下拉近很多,两人像相处多年的好友。由于担心申浩的病情,孟南一直没有再去找孟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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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轲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手指掐掐眉心。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两个十几岁少年坐在梨树下,一个笑得灿烂,一个手中拿着书,有些不情愿地看着镜头。
他记得以前孟南总是偷藏在梨树上看他,后来学会照相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