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逗弄挂落上悬的鹦鹉,一遍又一遍教说李修一是大帅哥,谢西风是老妖怪谢西风不以为意,只看着那抹单薄灵动的冰蓝色背影问道:你仍是不表明态度?
国师这一职,虽说没有实权,却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地位,难得的是,国师一生不能娶妻,也不能生育,继承人皆是由当任国师民间选拔,不关任何家族势力,一生只忠与皇帝。为皇帝献计划策,至于测星象,选皇陵,祭宗庙只能算副业了。而本国建朝以来,向来是一位国师一朝天子,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别有隐情。
如今这朝臣子可是苦了,这国师一看就不靠谱不说,还迟迟不表态,政治上貌似支持大皇子,却也不排斥二皇子,和六皇子私交也不错。搞得朝臣摸不着阵营。
不过若急众人之急,李修一就不是李修一了。听见谢西风问,他抬起食指,刮了两下鹦鹉的嘴,头也不回道:我不是和你一个阵营的嘛,可别因为我太美就没有安全感,小爷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又逗几下鹦鹉,添一句:虽然你这么讨人厌。
谢西风嘴角轻勾,低声玩味那一句和你一个阵营。又见那冰蓝色背影只顾左晃右晃,倒比那鹦鹉还闹得凶,简直不知是人逗鸟,还是鸟逗人。过一会儿好容易闹够了,坐下来把着茶壶直接对嘴喝。看得谢西风直摇头,好好的玲珑茶,全被一头蠢牛糟蹋了。饮罢,还甩着袖子抹嘴,不过好歹是消停了。李修一缓了缓,道:这几日看星象,今年聿河流域多半又要闹洪水。
上面那位可知道?
你觉得,我家那死老头会比我察觉得慢?琉璃眼中堆满鄙夷,显然是好不容易智商占上风。
谢西风不在意的笑笑,说:年年河工总办倒是一个肥缺,今年倒不知道谁得这好。
听见这话,李修一一幅色相,满脸向往的凑近谢西风听说聿河出美人啊,聿河少年个个鲜嫩可口,俊朗无比,哎哟喂,谢大人可不想去尝尝吗?
谢西风听了这话,脸上总算多了些表情,挑眉道:你想出宫?不怕被你师傅扒了皮?
国师继承人自幼年入宫后,没有皇帝特派,一般只在上任国师灯尽油枯后,才出宫选下任继承人,现在李修一若偷溜出宫,很有对李衡言不敬的意味。
死老头老是让我抄书,简直无法无天了,素忘那丫头也没个大小,如今这应天宫可算是没法呆了。只有我离家出走,他们才能发现我的重要性。恩对!离家出走!满脸苦相的叹口气,千转百回,满是委屈,复又抓起谢西风把玩杯子的那只手,连杯带手的捂在自己心口,凄然道:我知道,偌大一个京城,愿意帮我的也只有谢大人您了,而您外派的机会也不多,眼下却有治水这一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眼下正是大热天,可谢西风觉得冷气森然。眼前这人永远没两句真话,多半只是想溜出宫玩玩。转念又想,如今趁他羽翼未丰,做个人情,多个筹码也好,毕竟谢西风不是很相信,眼前这人有为朋友分忧解难的自觉。
但面上仍装作为难道:要我外派监工,也不是不可,不过也只是行监督之职,对你帮助不大。而今上为了平衡,必将河工总办划与二皇子麾下,把这个肥缺拱手相让,可让我如何在弘党站稳脚?何况若是事发,国师大人岂不怪罪。谢西风十九岁入仕,很快博得六皇子信任,并安插在周弘身边做卧底,是有原因的。即便是在李修一面前,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既邀功又求后路,还提前表示:出去后也不会帮你胡作非为。
既然没有直接拒绝,便是有戏了。李修一得意洋洋,作为权力中心之人,他自然知道如今华国三患,一患东北夏国野心,二患西北旱灾风沙,三患聿河洪水,如今皇帝怕是要拿聿河水患开刀,今年河工总办怕不是个肥差而是个烫手山芋了。他不信谢西风这鬼精的人看不出来。就算没他这一遭,弘党也是要去争个监工之职而推掉总办之责的。
满脸得逞的笑,李修一哥俩好的拍拍谢西风肩膀,乐颠颠的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放一千个心吧你就!
过几天,没等到谢西风的捷报,倒等到一个兴师问罪的。
六皇子周玄一脸阴霾的快步走向承恩阁,不顾身后奴才们一叠声的慢些小心。几个承恩阁的奴才见了也怕触霉头,慌得退下。周玄几步走近,一把推开大门,终于顿了顿,回身对着一干奴才道:统统退下。
周玄生的眼神凌厉,鼻梁笔挺,嘴唇薄削。深刻的五官,又爱着深色衣袍,虽不过是十五六岁少年人的身量,严肃起来也很有一番气势,兼他行事又是出了名的冷峻霸道,众奴才都不敢近前,只看他踏步进殿,啪的甩上大门。
周玄现在很生气,更生气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他是众皇子中最小的,又小时候为了躲避后宫争端,常常被国师带往应天宫,李修一素**玩爱闹,少不得从小常常捉弄他。比如前几年除夕,李修一赠了众皇子一人一本《修身志》,连在行宫的养病的药罐子周素都收到了。偏偏送去六皇子宫中的,只有一块绿豆糕糖还故弄玄虚的层层叠叠包装起来。虽六皇子早习惯了李修一的闹腾,终究小孩子心性,期待地打开层层锦盒绣囊,看到那块绿豆糕时的心情,实在是难以描述。问罪李修一,那不怕死的还火上浇油小孩子嘛,吃吃喝喝洗洗睡吧。
大概是李修一的捉弄已经成为了习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