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双手死死抠住坟头的野草,然後疯狂的挖起地面来。“不可能…不可能的…都是骗人的…我不信…我不相信…延宁…延宁…我们还没成亲…你怎麽能躺在里面?你出来…你出来啊啊啊…”
“施主请节哀…柳公子人已经去了,你若如此,他泉下有知,也会不安乐的。”小沙弥见董曦泽悲痛成狂,心中不忍,连忙上前劝阻。
此时,董曦泽的十指已经鲜血淋漓,可他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仍然疯狂的刨挖著泥土。只是神色渐渐绝望,动作也慢了下来。
“施主,柳公子既然留有书信,定是有话要说与施主听,施主何不看看。”小沙弥继续劝解到。
“信…信…”董曦泽低头看著手中已沾上鲜血的信封,颤抖著,取出信件,再次看到熟悉的字体时,心却彻底粉碎了。
曦泽亲启
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但我仍旧是欢喜的。
当初在京城,我也曾恨过怨过,可是自从来到了这里,看见漫山枫红,我就不停的想起你对我的好,慢慢的也就不怨了,不恨了。
尤其在我得知命不久矣时,反而彻底想通了。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变成那样,也许是有什麽不能说的缘由,又也许只是真的变了心意。但是从前的那些时光,对於我来说,却是真实的。可我却不能因为从前的种种,就强求彼此的以後。
主持大师说过,缘起缘灭皆是天意,或许是老天爷觉得,我们应该缘尽於此吧。
虽然我们此生注定再无缘份,可我还是舍弃不了贪与痴,所以我拜托主持将我葬在路口,若是你哪日途径此处,还能想起我,来这里看看,我也能远远的瞧上你一眼。
如今你既然看到了这封信,证明你真的来了,想必我也见到了。
你不必困扰,也无需记挂。
延宁余愿已了,此生足矣。
lt;fgt;
作家的话:
这绝对不是悲剧....真的....人格保证!!!
☆、这才是结局(上)
“少爷…少爷你怎麽了?少爷你醒醒……”
董曦泽的贴身小斯一进马车就看见自家少爷的手死死抓住胸口,两眼紧闭,表情极度痛苦和悲伤,满脸的泪水将衣襟都打湿了。吓得他赶紧推起董曦泽。
董曦泽被外力强行拉出梦境,他睁开双眼,眼神恍惚的看著小斯,嘴里不停念著“延宁…延宁……”似乎还沦陷在可怕的梦境里。
他的延宁死了,因为自己的疏忽病死了。
不…不对……我这是在哪?马车?
“我怎麽在马车里?我不是…不是在栖霞山麽?”董曦泽颤抖著双手死死攥住对方的衣袖,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少爷说什麽呢?我们离栖霞山还有二十多里地呢,您…您是做梦了吧?”小斯不知所措的看著董曦泽。
“做梦?是梦麽?”董曦泽揪著自己心口的衣服,只觉得心头痛的无法呼吸。
真的是梦!!好可怕的梦!!延宁不会死的,一定不会!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董曦泽跳出马车,解下马车的绳索,跃上马背,就朝著栖霞山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骑著马一路狂奔,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回荡。就在那里,延宁就在那里!
随著距离越来越近,董曦泽心中的恐惧也慢慢强烈起来。
延宁…延宁…你会不会真的…
董曦泽渴望见到柳延宁,却又害怕自己真的要面对一座孤坟。
他纠结著,痛苦害怕著,最终还是到了栖霞山的山脚,那蜿蜒的山路间,空荡荡的,没有小沙弥,也没有坟丘。他不禁流下泪来。
真的只是个梦而已,也许延宁根本不在这里,而是在其他某个地方,好好的活著,只是我还没有找到他。
董曦泽如是想著,就像过去苦苦寻找的两年里,他既希望得到柳延宁的消息,又怕得到的是柳延宁人已经没了的消息。尤其随著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恐惧就更加强烈,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没有消息反而是种安慰。
他听到寺庙的锺声,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朝山间庙宇走去。他要去求求佛祖,求佛祖别断了他和柳延宁的缘分,求佛祖再给他个机会,找到柳延宁,这次他一定会好好对延宁,和延宁相守一生。
当他步入寺庙时,锺声已经停止,随之出现的,是寺里一群小和尚的颂经声,孩童的声音软软糯糯,让他不禁想起柳延宁的那群学生,那些孩子总是跟著柳延宁念文章,柳延宁念一段,他们就念一段。
董曦泽回忆著,仿佛柳延宁那清亮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只不过这次念的不是文章,是经书。
经书???!!!!
董曦泽浑身一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此刻,这清亮而熟悉的嗓音哪里是回忆,根本就是最最真切的存在。
“延宁!!”董曦泽内心掀起澎湃的巨浪,他足下狂奔,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越急越找不到地方,他索性抓住一个路过的僧侣,急切的追问,口齿都打起磕绊来“我…他…他是谁…他在哪?”
“施主要说什麽?”僧人被一个神色疯狂的人揪住,原本就是一惊,随後又听对方颠三倒四的追问,更是不解。
“我是说,现在这个念经得人是谁?他在哪?”董曦泽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激动难耐的心情,说出句整话来。
“您是说在教寺里小沙弥念经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