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逃避一件事到如此地步。
北堂朝叹着气转身,走到卿云殿寝殿中去。寝殿里很多窗,不点灯也不会特别昏暗,穿堂风跑起来非常清凉。北堂朝的目光一一扫过外厅地上堆着的一盆盆绿植,扫过深褐色的藤制桌椅,他静默无言地走到寝殿睡房内,走到母后的梳妆台前,从怀里掏出那枚凉玉簪子,轻轻搁在桌上。
有那么一刻,他站在母后的睡房内,心中却思念着季华鸢。他从不怯于承认自己对季华鸢的难以割舍,他已经而立了,足够成熟,成熟到正视自己心中那份最为沉甸甸的感情,成熟到明白自己何时应该果断地斩断它。北堂朝怔怔地望着铜镜里自己青涩不再的面庞,低声喃喃道: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有时候会冒傻气,母后,朝儿代他和您告罪了。
空荡荡的寝殿内哪有人回答,可是北堂朝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回答似的,他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恼地低叹一声:哪有那么简单,这个人,儿子真是爱到骨子里去了您若是不介意,要不然,我们再试一次北堂朝说到这,声音已经非常低了,他突然停住,孩子气的狠狠的甩了甩头,说道:什么胡话,母后权当朝儿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