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嘛。”
“熙儿,你太冲动了,她怎么说也是大小姐,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啊。”
“娘,难道让她打我一身伤您就高兴了?”
“你……”三娘一时语塞,她当然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一身青紫的回来,但总归她是偏房,是妾室,大房的人看她们不顺眼也是没办法的事。
“娘,这事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我们还要收拾东西搬家呢,昨天吃饭的时候爹不是说了要去城里过上元节吗。”
“唉,我们能有多少东西可收拾的。”三娘一下子就被如熙给带跑了题。
“怎么没有,别看着我们房里没多少东西,可是大娘每月发的吃穿用的物品和专门给你的补品、药材加起来也不少,光是清点装箱就要好几天的时间呢。”如熙把三娘给拉得从凳子上站起来,“我们早些收拾好,也省得出发的时候才发现落了这个、丢了那个的。”
三娘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跟在女儿后面开始收拾行李,做着搬家的准备。
温如芸在台阶下结结实实的跪了一个时辰,又冷又冻,最后是被抬回自己房间的,剥光了衣服往浴桶里一放,泡了好一会儿才让她泛紫的嘴唇渐渐的回过色儿来。
午饭后,来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温老爷和夫人在前厅接待了一拨又一拨,都是下面的佃户代表,另外还有乡里的乡长、里长等,温家是这个地方数一数二的大户,那些人平时没少吃温家的供奉,逢年过节的也会上门来意思一下。
当然,温家要搬家到县里的消息也趁着这个机会给散布了出去,在听到温老爷表示虽然他们搬走了,但平日里的供奉依然不会少的时候,他们也很热心的开始称赞温老爷高见,搬到城里有更好的发展云云。
温老爷当然是乐呵呵的感谢大家吉言,然后送客的时候还赠送礼物,客人们有吃有拿,开开心心的回家搂自己的老婆去也。
当得知温家要搬走的消息,乡亲们都过来告别,几天下来,大门的门槛硬是被磨掉了一层。
温老爷和夫人在前面接待来访的客人们,仆役、丫头、婆子还有各房的妾室则开始收拾东西,大件的家具已经在过年前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并且已经用车送往城里的新居,现在要收拾的都是一些小件的散碎物品,比如字画、瓷器之类的装饰物。
三房最先动手,在初八那天就全部搞定,而整个温家是在初十那天才收拾停当,而十二日就是预定的搬家日期。
搬家那天,数十辆马车一字排开,装着行李的大木箱子一个个的高高垒着,麻绳在箱子和车底绕了好几圈,绑得结结实实,不论车子怎么晃这车上的东西也绝不会掉下来。
乡里离城里很近,骑快马只需半天,就算是坐马车一天也够了。再加上这些年,温家捐了不少钱用于乡里修桥修路,现在乡里到城里的官道都是宽敞的青石板路,更方便出行。
温老爷、夫人和两个孩子坐前面的马车,二姨娘也在那车上伺候,另三房妾室则带着两个孩子坐后面的马车,后面跟着一长串的行李车。
车夫高高扬起马鞭,“啪”的一声,车队出发,浩浩荡荡,在送行鞭炮的硝烟与声响以及百姓们的夹道欢送下,缓缓的驶出了这个温家的发家之地。
不知道前面那辆马车怎样,反正如熙坐的这辆车里的气氛沉闷无比,没人说话,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那个五姨娘干脆一上车就打瞌睡,看她抱着一床薄毯睡得正香,估计她昨晚就没怎么睡,打算要在今天这一路上补回来。
二小姐温如笙的个性随了她娘,不是说四姨娘个性懦弱,但也不是个外向的人,再加上三娘由于病痛的折磨,如熙要照顾自己娘亲,也实在是没空与人聊天打发这路上时光。
看着在给自己捏腿的如熙,三娘心里直叹气,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能活这么多年全靠了那些药材和补品,但她还能继续活多少年自己也不知道,真怕看不到如熙嫁做人妇的那一天。
忙得鼻头冒汗的如熙可不知道自己娘亲的心事,她只是很单纯的想着只要有她一日,她就一定要代替那个死去的如熙尽孝。
中午短暂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大家再度上路,车轮滚滚,烟尘弥漫,蔚为壮观。
尚未看到城门,就有家仆在路旁迎接,车队进城时,如熙把头探出窗外,看到高大的城门上两个端正的字体“余元”。
裕州府余元县,温家的新生活开始之地。
温家好歹也是一地大户,这次举家搬迁,不管怎么说,在余元县也算是一大新闻,这一路上都有百姓在路旁围观,也有人指指点点,言语间颇为羡慕。
像是故意显摆似的,车队在余元县的主大街上走了一遍,然后再左转右转的拐入一条僻静的小道,远远的就看到一栋建筑物前有不少人在等候,看到车队近了,鞭炮声就响了起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小跑着来到第一辆马车前,掀开帘子,扶着温老爷从车里出来,然后再转身扶温夫人,最后是小姐和少爷。
如熙坐的马车则是由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掀开的帘子,一一扶着下来的。
如熙不认识他,也不认识那个老人,不过当听到温老爷和夫人叫那个老人“潜叔”时,她想了起来,这个老人就是那天在饭桌上提到的要退休的温潜,而这个四十来岁的、面部轮廓与那老人相似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