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颔首道:“卫香主卓见如神,请坐。”
铁臂熊罗历起座道:“暗查出石轩中踪迹,只有一条线索。”
鬼母微笑道:“史思温不列入其中么?”
罗历躬身道:“史思温虽是他徒弟,但假设石轩中未死的话,一定借此机会,避不见面。等他自行磨练,以成大器。同时还有一宗好处,便是石轩中之死,可以激动史思温加倍努力,痛下功夫。故此愚意认为史思温不必注意。”
鬼母颔苗道:“罗香主请坐,所云大有见地,本教便不必分散力量。”
这两个原则一决定,其余数位香主都各抒己见。鬼母冷静地听取大家意见之后,迅速地整理一下,然后起座。脸上神色异常在重严肃,宣布道:“各位的建议,都非常切实有用,贡献良多。现在本教主作一个结论。”
座中七位武林高手,全都屏息静听教主训示。
“本教主先从本教外围说起。目下因对付的是不可一世的强敌,故此本教为了能集中力量起见,即传令天下各处分舵,三个月之内不得作案。除非有诸位香主指令,亦不得参与搜索石轩中下落之事。其次指派总舵主日月轮郭东,专门负责联络这件重大任务。最后,说到搜查石轩中这件事,便请七位香主,共同负责。假如石轩中真个未死,不论哪一位香主先查出来,便算是首功。其次最先跟踪到朱玲的香主,算是第二大功。”
她歇了一下,目光如电,掠过众人面上。大家心中都为之微凛,各自猜想鬼母还有什么惊人之言。
“如今大家都明白,本教已集中全力对付此事。假如完全查不出端倪,宣告失败,则本教自此以后,再无面目在江湖立足称雄。因此只许胜,不许败。”
厉魄西门渐突然狂叫道:“我们一定不会未败。”
鬼母冷冷道:“那就最好不过。本教主给各位期限是三个月,最后一日,恰好是重阳佳节。假如诸位香主直至重阳之日,仍查不出消息,即须于此日赶回此地。本教主预备筵席,替诸位送行。”
七位香主听了此言,倒有三双半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鬼母这送行二字,说得轻松,其实却一片血淋淋,乃是处死之意。
“话说回来,自古道是有赏有罚,方始公平。”鬼母冷婀有力的声音又道:“得第二大功者,本教主授以本门秘传奇功练法,练成功后,可比原有威力增进五成。”
她倏然住嘴,只见大家都敛然色动,显然这个奖赏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得第一功者,立即援升为本教副教主职,复传以本门秘传奇功一种。除此之外,本教主并以本身精修之功,施展修灵大法,为他助长功力,务期必符副教主一职威望。各位以为本教主所订赏罚的准则,尚算公平否?”
众人异口同声道:“教主思虑周详,大赏大罚,极是公平,我等俱无异议。”
鬼母微微一笑,想道:“石轩中纵然隐身有术,但在我铁腕政策之下,定难逃过我的天罗地网。”当下道:“明早诸位即须下山,地域不加限制指定。还有极重要的一点,本教主必须声明,便是获得功劳者不究既往。届时本教主与石轩中晤面,决不追问他如何得到消息。但望诸位同心协力,将石轩中生死之谜,揭露出来。”
这个秘密会议,最后在严肃的气氛下结束。鬼母另召厉魄西门渐到密室中,道:“你身为刑堂香主,故此必须和大家一样看待。届时如大家都查不出消息,为师也无法庇护于你。但盼你好自为之。”
西门渐忽然垂泪,道:“弟子枉费了师父多年养育传技之恩,不但不能替师父分忧,反而常常牵累师父。这三个月是最后考验,弟子自当尽力访查。如若合我等七人之力,尚且毫无结果而归,则重阳之日,便是弟子告罪辞师之时。”
鬼母微微动容,道:“但愿不会有那么一天,这次为师如能再见石轩中,务必使尽手段,将他诛除,以免又为他日大患。”
他们师徒谈到这里为止。翌日清晨,七位香主都匆匆下山。这次因为谘明不必他们动手,一查出石轩中或朱玲的踪迹之后,便和日月轮郭东联络。鬼母闻报便全速赶去,故此他们都分散开,各想各的办法,也就是等这七个堪以称霸一时的武林枭雄,一方面为生命而作最后挣扎,另一方面也为了本身大利而奋斗。
以这么厉害的七位老江湖,纵然石轩中在人海中有如一根小针,也将被他们捞起来无疑。
且说朱玲当日被鬼母召人后院,本来以为必定难保性命,哪知鬼母只把她囚在圣坛雪楼中,便匆匆出去和石j中大战。
现在她孤零零踯躅路上,短短的两日间,有如经历了多少年。她在一道山泉旁边勒住坐骑,跳下马来,只见不远处有个小谭,水平如镜。走将过去,俯身向水中一照。有如一面明镜似的潭水上,现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