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我觉得此时此地气氛怪异的离谱儿。
没人给我回答。
“有人要离队?”我考虑事情习惯先往最坏的方面想,这样无论结果如何,总还是能承受。
“你丫最好看看这个。”安然于沉默中先开了口,她从周童手里拿过了本子,放置到了桌上。
“看什么?”我看着屏幕上的播放器想不明白。
小旭推了一张凳子给我,按了py。
那是一个电影预告片,和往常看到的那类预告片没什么不一样,离奇的是,片子里的人我全部都认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片子里的人除了小古现在都坐在这里。一部记录片的预告。利落的剪辑画面,冲击性的镜头,配上我们的那首《under your skin》。英文字幕不断的滚过,最后定格在~al friend。k
根本不需要去想,我知道这是谁鼓捣出来的。
还能是谁呢?
“马赛记录片影展的参选作品。”安然吐出一口烟,眼睛盯着舞台上的麦克风,“两星期后开始。”
“这是谁在哪儿找见的?”
“一热心听众贴咱主页上的。”周童点了烟。
我们录制了小样儿,演出的时候有发售,弄了个简单的沟通主页,在小样儿的封底留了地址。
“秃子……拐角处的机会。”小旭握着安然的手,认真的看着我。
某种波动在内心深处浮躁了起来。
“试试看吧,不就是请假扣钱么。”
我没接安然的话。
“我们不嘲笑你丫的。”
“嗯,该嘲笑的早嘲笑完了。”kan冷不丁来了一句。
“呜呼!!!赶紧把你丢那猴子领回来~~~”安然猛的跳上了舞台,“排练!”
我看着她,打开了琴箱子。
“成名在即!猴子这片子的名字真他妈的nb!!!”
麦克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排练室里,分外响亮。
相对于这傻妞儿的乐观,我从这字里行间读出的意思却跟她截然相反。以我对许唯的了解,这不是他想要再开始的意思,而是一种纪念,表达某种完结。
怎么办呢?
(二)搁浅
十月底,马赛还是夏意浓浓,丝毫没有天气转凉的迹象。正中午的时候,烈日如同七八月间。这就是马赛,一个不同于欧洲其他城市的地方。靠着地中海边,永远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只有夜晚凉一些。
我觉得这地方比较适合许唯生活,他怕冷。不过前提是,他得愿意跟一个地方呆着。
剧场的周围都是影展的装饰,海报、横幅、宣传图标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各色各样的人群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五个主题影厅和一个回顾展,不同的受众,不同的观影氛围,跟那些大型影展的热络不同,这里吸引的多数是业内人士和艺术份子。
影展为期七天,我看了将近70部影片,全是记录片。有的很有意思,有的完全不能理解。脑子很涨。
许唯的《成名在即》入围了最佳chù_nǚ作奖国际竞奖单元,与其他二十九部作品一起竞争。
我知道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但他的片子还是给了我一种震撼。我本以为他是拍着玩儿的,不知道他会花这么多的心思在上面。81分钟的片长,时间紧凑,镜头视角独特,剪辑技巧很高明,只有少量的英文字幕,基本上用镜头语言说话。从他的镜头中,可以看到他作为一个纪录者的冷静但是没有作为旁观者的冷峻,而是尽可能零距离地贴近了我们乐队。没有刻意的结构,也没有情节的跌宕,观众看到的是中国独立音乐圈的客观现状。非常有意思。
可惜,片子放映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他。他没来参观一下自己的作品。
来之前我做好了准备,我可能见不到他。他是个冷漠又自负的小子,别人看重的东西他通常不放在眼里。他不会去在乎是否获奖,也不会去在乎有没有人认同他的作品。他对自己负责,他满意了,就ok。
但是我知道,马上要开始的颁奖晚会他是必然要出席的,评委会要求每个入围的导演都要出席。
看看胸前挂的媒体资格证明,再看看身边的其他人,他们都比我专业,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或是摄像机,还时不时会交头接耳一下。必然,这是他们的工作——记录在马赛著名景点老港畔的法罗宫内拉下帷幕的第二十一届马赛国际记录片电影节。
我得佩服安然,她居然能弄来媒体名额。这么想的同时,她拍着我的肩膀给我鼓励的样子又冒了出来,她说,安啦,猴子下次记得拴绳儿。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放下手里那么多事情跑到马赛来,也不知道这一行为能带来什么结果,可我已经这么干了。
必要人员一一入场,身边的快门声此起彼伏,我很安静,我没有他们的工作任务,我的任务是见到许唯。或许,这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他永远飘着,不知道下次还能在哪里落地。
在晚会即将开始的二十分钟之前,我看见了许唯。他还是老样子,高高瘦瘦的,只是好像更瘦了一些。墨镜和围巾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头发的长短没怎么变,我总觉得他是懒得打理头发,可原来……他是喜欢头发半长不短的。我真是佩服他,这么正式的场合,几乎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而他却是剑走偏锋,t-、短外套、宽大的围巾、牛仔裤。
我身边的媒体朋友们s动了起来,镜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