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北方阿拉西亚肥沃黑土地,南方魔族居住的黄土地则要贫瘠得多。北方的黑土地上,举目望去,不是茂密的黑森林,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河,以及成群结队迁栖的驯鹿群。而在连云山脉南端的阿沙尼亚的黄土地,即使是在最繁华的春夏两季,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黄沙、黄土,还有稀稀拉拉,半黄不绿的草地。只有在相对肥沃的河套地区,才能看到珍贵的连成片的树林。至于成群结队渡河的驯鹿群,那只有在梦中方可见到。
三百年前,当汉尼拔在坎尼之战败北,被迫退出阿拉西亚后,这位魔族名将站在天之裂痕的南端望北而哭。
“青山,绿水,黑土地,我们永远失去他了……”
如今,当两位超越众生的怪物,率领着不多的军队南征魔族时,在进化的速度上再一次远远落后于人类的魔族,又一次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大危机。
八变的龙战士,已非人力所能对抗。此时的魔族,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居住在沉月峡,被其视为守护神,守护了他们整整数万年的魔神路西法。
将日不落山一分为二的那场大战过后的几万年里,路西法这个名字,在魔族的心中就是无敌的代名词。绝大多数的魔族都对路西法能够获胜怀着近乎盲从的信任,但并不是所有的魔族都是如此。 魔族仅存的两位龙战士之一,紫电龙赫克托尔就不是这样想的。当我们离开芭罗珊城前往奈落时,这位魔族忠诚的守护者象吊尾的狼般,一直悄悄地跟在我们的身后在两个八变的龙战士面前,赫克托尔的行为无疑是可悲而可笑的。
“不要伤害他!赫克托尔,他是个好人!”
女人成为母亲之后,似乎心肠都会变软。从前一直赫克托尔视为可利用的工具的卡尤拉,却在察觉到赫克托尔的尾随后,马上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臂为他求情。
卡尤拉这么做实在是多此一举,今天的我已懒得什么都不想做,只要赫克托尔不过来烦我,我才不会多此一举去干掉他。小克里斯汀也默许了他的行为,于是这位魔族的守护者,就象护送一般地尾随着我们到达了奈落的沉月峡。
如今是天寒地冻的冬季,万物休眠,大地就象死去了一般,一眼望去,瞧不到一丝的绿意。但在离开芭罗珊城后不久,周围的一切却在缓慢地改变着。
先是一点点淡青色的绿意,然后是一大片绿油油的青草地,越接近沉月峡,大地上的绿意就越浓。当我们一行人来到距离沉月峡十余里远的地段时,四周平原上,已为膝高的青草和各种叫不出名来的美丽鲜花所覆盖。头上,原本是铅色的云和灰暗的天空,却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不染一丝圬垢的蓝天白云。
并不只是环境发生了异变,就连时间也是变化的。
踏出芭罗珊城的城门到沉月峡,前一秒,我们还觉得象走了很久,耗费了漫长的时间,下一刻却又感觉自己象是才刚刚迈出跨过城门的第一步,一切才刚刚开始。
小公主和兰丝都被这儿异样的环境惊呆了。小公主张大了嘴,有些慌乱地望着四周,时而弯下腰摸摸身边的鲜花绿草,用r体的接触去体验这一切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兰丝,她则是将双手举在眼前晃了晃,惊讶地叫道:“我的眼睛,居然能再看见东西了!”
小克里斯汀深有感叹地对我道:“c纵时间的人可以c纵世界!当我第一次踏足这里时,我强烈地体会到诺查。丹玛斯前辈的这句话是多么地真切!这里是受魔神的力量影响而变化的世界,这里是他创造的世界,时间和空间都受他的意志主宰。“我无视周围的异变,只是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峡谷,那位等了我十年的魔神就正在谷中等侯着我。在那座我梦中来过的山谷,除了他那股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力量之外,我还清楚地感觉到了另外两股强烈的气息——一道是八变后的碧玉龙之力,另一道更强一些的,正是被我封印的神龙王之力。
被我封印龙魄,废掉武艺的如月,她身上的神龙王之力好象已经恢复了。在感觉到我到来的那一刻,这股力量就象超新星一般,突然爆发出来,猛烈增幅的龙力引起周围环境突变,一时间整个草原上充满了强烈的风暴。
“那可是我用两极合一的手法施加的封印!就连小克里斯汀也无法解开,居然被破解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打一场吧!”
我正想变身对如月的示威作出回应,草原上强烈的风暴却象窒息般骤然停止了,那股仿若要将一切撕碎毁灭的神龙王之力,正在强行地收敛。我清楚地感觉到,引起这些变异的,并不是那位比如月更强的魔神的阻止,而是如月自己,她正竭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与恨意,强行要求自己平静下来。
“搞什么鬼,如月,你现在应当是恨不得食我r,剥我皮才对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惊疑未定时,耳边传来尼诺懒懒散散的声音。
“哟哟哟,风停了,我还以为会刮得更大呢,没意思……”
这个臭小子象蛇一样地缠在小公主的腰上,双手紧抱着她,打着呵欠,接着用口水吹出一个硕大的气泡来。
“姐姐,她……”
在这个受魔神c纵的世界里,凡人一个的小公主,也清晰地感觉到了乃姐心路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