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相当严重。消息一传出去,工人情绪很不稳定,搞不好,真要到市委、市政府门前去集体上访了。”
曹务成说:“那你找市里呀,找郭怀秋,找我大哥呀,我大哥这副市长不是管工业么?白吃g饭呀?”
曹心立红着脸解释说:“市里给我们的组织生产自救的担保贷款,已是三千多万了。银行再不愿给我们一分钱贷款了。几个地方答应借给我们的钱也没到位,我想来想去,只好把我们家里的三万多块存款先拿出来应急,也想请你的联合公司临时借个十万、二十万给矿上,就算我这当爹的求你了。”
曹务成愣住了,略一沉思,便顿着脚叫道:“爹,你开什么玩笑呀?咋想起来找我这不务正业的皮包公司借钱?你们堂堂一个国营煤矿,借我一个皮包公司的钱,就不嫌寒酸丢人么?”
曹心立连连叹气:“这些话你别再说了,就算我过去骂过你,这时候你也别和我计较了。你好歹总是矿工的儿子,总不能看着矿上几千多父老兄弟饿肚子吧?总不能看着你老爹作难吧?”
曹务成眼皮一翻:“你作什么难?我看你是自找的。你都六十一了,早该退你了,还管这些烂事g什么?工人真要去静坐示威,你让他们去好了,让郭怀秋和咱曹大市长去对付。”
曹心立忍着气说:“务成啊,这可不行哩!我是个老党员了,只要一天不退下来,这胜利煤矿的党委书记当一天,就得为党负一天的责任嘛。我向市委,向你大哥保证过,有我曹心立这个矿党委书记在,胜利煤矿的工人就不会上街。”
曹务成对马好好挤了挤眼,笑道:“好好,你服不服?现在还就有这样对党忠心耿耿的布尔什维克,我老子就是一个。”
马好好忍着奘,努力正经着说:“真是难得呢,曹总,我看,咱要真有钱就借点给曹书记吧。”
曹务成不g,手一拍,对马好好说;“好好,你别在这里充好人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账上哪还有多少钱呀?再说,咱的钱不也是高息拆借来的么?年息百分之三十,他们胜利煤矿敢用呀?”
曹心立有点不相信:“什么?年息百分之三十?这不是高利贷么?”
马好好点点头,很认真地说:“百分之四十的高利贷我们也借过呢,去年我们就借了一百二十万嘛。”
曹心立没好气地说:“真靠得住有百分之四十的高息,我还搞什么生产自救呀。”
曹务成道:“是嘛。当初我劝你们矿上百分之三十把钱借给我,你不g,还骂我骗到你头上来了。现在你看看,你生产自救的项目哪个成功了?石英石卖不出去,瓷砖厂的瓷砖也卖不出去。”
曹心立一怔:“我们矿上的事,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曹务成笑了:“我是g啥吃的?商品社会,信息不灵还行呀?都像你们国营企业这样,赖在国家怀里,糊里糊涂吃大锅饭,咱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哪还会有希望呀?”
曹心立说:“我看,都像你这样四处骗,咱改革开放才没希望呢!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要生产就创造了价值你们倒来倒去,创造了什么价值?”
曹务成连连摆手:“咱不争论,不争论,这次是你老爷子找我,不是我找你老爷子,你说咋办吧!我帮你拆借高息贷款,你用不起;这布尔什维克的责任你又要负,咋解决这难题,你发话。”
曹心立一时竟不知该说啥。
马好好像是曹务成肚里的蛔虫,已揣摸出了曹务成的心事,便说:“曹书记,我看,你们可以在石英石和瓷砖上做点文章嘛,赔点本卖嘛,只要价钱合适,我们联合公司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果然,曹务成正是在打石英石和瓷砖的主意,马好好话一落音,就接上来说:“市场经济有市场经挤的规律呀。爹,你很清楚,让我贴上高息借给你们十万、二十万是不可能的。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把手上三百多吨石英石和所有瓷砖全处理给我,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曹心立疑疑惑惑地问:“这些石英石和瓷砖我们国营企业都卖不出去,你皮包公司就能卖出去了?”
马好好笑了:“曹书记,和你这么说吧,在我们联合公司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去年我们进了一批冷冻了八年的烂黄鱼,不照样卖出去了?我们曹总本事大着呢……”
曹务成狠狠地瞪了马好好一眼,马好好识趣地打住了话头。然而,已经晚了,曹心立那根阶级斗争的弦绷了起来,愣愣地看着曹务成问:“小子,你莫不是想骗我吧?”
曹务成说:“这是哪里话?我先付定金后拉货,咋能骗了你?又不是让你付钱买我的东西。”
曹心立还是怀疑,想了想说:“那我和肖矿长商量一下,明天答复你。”
正说到这里,车队队长孙大林摸黑跑来了,气喘吁吁地对曾心立说:“曹书记,坏了,坏了,大伙儿正在老煤场集合,十几部卡车都开出来了,要趁夜进平川哩。”
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曹心立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沙哑着嗓子,焦虑地问:“肖矿长知道么?”
孙大林说:“肖矿长已让保卫科的人把三个矿门都封闭了,眼下正在老煤场做工人的工作。”
曹心立起身就走:“快去看看。”
曹务成忙说:“爹,你别去,闹不好那些急了眼的工人会打你的”
曹心立像没听见,三脚两步出了门,去了矿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