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根本没把严长琪看在眼里,喝了杯酒,又说:“真没想到,郭书记说去世就去世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哩……”
陈忠y火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骂儿子似的指着赵林的鼻子道:“小赵,你这话是他妈什么意思呀?啊?还人算不如天算?!郭书记都倒在工作岗位上了,你还这么胡说,啊,这叫啥?这叫既没党x,也没良心!”
赵林不敢做声了。
陈忠y叹了口气,又说:“你们胡说八道不要紧,罪名最后还要落到我头上,不知内情的同志,还以为是我支持怂恿你们的呢!今天,我当着严市长的面再重申一遍,今后,不讲原则,不负责任的话,谁都不许乱说。要搞五湖四海,不要搞小圈子,小宗派!”
严长琪心里清楚,陈忠y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便笑道:“陈书记说得不错,外面是有些议论呢,你们可别再害陈书记了。陈书记在云海工作多年,对云海有感情,你们得珍重陈书记这份感情,可不能给陈书记添乱呀。”
陈忠y注意地看了严长琪一眼,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认定严长琪话里有话。
对严长琪这个从工学院土木工程系上来的党外副市长,陈忠y一直吃不透。
这位副市长对任何人都笑眯眯的,对市委几个书记、副书记j办的事,嘴里从来不说一个“不”字,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主。可奇怪的是,办的结果却又大不相同,没矛盾的事都办成了,有矛盾的事一样办不成,你细想想,还又怪不得他。
和公司合作的事就是这样。他陈忠y要办,严长琪不说不办,满口应承,四处跑个不歇,可到底没办成。办不成,这位副市长也不说,见了他仍是笑眯眯的。后来,便要他去找郭怀秋谈,他找郭怀秋一谈就碰了软钉子。
今天这番话说得又很有意思,听上去好像是为他陈忠y好,可却再三强调他对云海有感情,心里只怕已认定平川市有个云海帮了。那么,严长琪知道不知道,平川还有个以肖道清为后台的大漠帮?没准这滑头滑脑的副市长已通过郭怀秋,贴上肖道清了吧?
陈忠y呷了口酒,不动声s地问:“严市长啊,这郭书记突然去世了,你老弟估计省委会让谁出任平川市委书记呀?”
严长琪灿烂地笑着:“哎呀,陈书记,你看你这话问的,我老严是民革党员,可不是中共党员,咋会知道中共省委的安排呀?”
陈忠y说:“我们试着猜猜看嘛。”
严长琪的滑头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摇着秃了大半边的脑袋道:“我可猜不出哩--反正,陈书记,我给你表个态,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都服从党的领导,谁当市委书记我都听吆喝,都尽心尽力于好我分内的事。”
陈忠陌问:“你看肖道清怎么样?”
严长琪道:“不错,不错,肖书记年轻稳重,政策x强。”陈忠y又问:“那么,吴明雄呢?”
严长琪马上说:“也挺好嘛。吴书记有事业心,也有开拓精神,谁不知道吴书记是把快刀呀。”
陈忠y哭笑不得,指着严长琪真咧嘴:“严市长,我真服你了,和你jj心还真不容易哩!”
严长琪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陈书记,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肖道清和吴明雄本来就各有各的长处嘛。”
这时,云海市委书记米长山走了进来,先给陈忠y敬了一杯酒,又给严长琪敬了一杯酒,后来,就把陈忠y叫到了外面的休息室,悄悄地对陈忠y说:“老书记,和束市长的电话打通了,束市长要您务必于今晚七时参加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传达省委钱书记指示精神……”
陈忠y懒懒地问:“什么精神呀?”
米长山说:“关于班子的临时安排和稳定平川局面的精神。”陈忠y又问了句:“班子怎么个安排法?”
米长山讨好地说:“束市长没和我细说,我就多了个心眼,把电话打到了省委钱书记的秘书家里……钱书记的秘书斯予之您知道的,是我大学的同学。我问了一下情况,据斯予之说,目前暂定由肖道清和束华如负责,下一步可能是肖道清出任市委书记。”
陈忠y冷冷一笑,点了点花白的脑袋:“果不其然嘛,啊?”米长山又说:“不过,斯予之也说了,这事现在还说不定。省委一帮老同志对吴明雄印象很好,说是吴明雄有胆识,有气魄,已有几个老同志提出,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从稳定平川大局考虑,还是应让吴明雄做平川的一把手为宜。”
陈忠y眼腈一亮:“消息可靠么?”
米长山说:“绝对可靠。斯予之再三和我j待,这件事绝不能在平川透出一点风声来,否则要我负责。”
陈忠y来了兴致:“好,好,大米,这几天体保持和斯秘书的联系,我今晚也和老省长他们通通电话,谈谈我的看法。吴明雄这人作风正派,有主持全面工作的能力,又愿意g事,若真能让吴明雄出任市委书记,不论对平川的大局,还是对你们这些云海g部都是有好处的。”
米长山点点头:“我明白。”
吃过饭后,陈忠y掉转车头回了平川。
这时,是下午二时十分,按陈忠y的估计,最多三个小时后,他就可以回到平川了。不料,半路上堵车,一堵就是两小时,待陈忠y赶到市委常委会上时,已是晚上七时半了。
陈忠y十分疲惫,进门就嘶哑着嗓门骂:“真c蛋,咱平川的烂路再不修,我建议把市委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