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你该不会不知道妹妹我的来意吧。”花想容亦是一反常态地笑着说道,同样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两位宫女也退了出去。
不知情的人若是见了眼前这一幕,还真要以为这二人感情本就如此投契。
宫内女子本就刻薄无情,但是当她们有了同一个敌人的时候,便会同仇敌忾,异常团结,现今这一幕,正是最好的例子。
“恕姐姐我愚钝,实在不知妹妹所为何事。”沈如雪聪明地将球再度踢回给花想容。
“既然如此,明人不说暗话,妹妹我就直说了。”花想容顿了顿,而后道,“相信昨日里御书房发生的事儿姐姐也听说了吧。不知姐姐对此事有何看法?”
“皇上做事自有皇上的分寸,不是我们这些妃子可以妄加议论的。姐姐我奉劝妹妹,此事切勿再提,我等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沈如雪正儿八经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沉稳端庄,全然没有半点儿将此事放在心上的表现。
这时,秋菊端了一壶茶从殿外进来,一一给沈如雪和花想容倒了一杯,而后又再度退出殿外。
花想容听后,面上忧心之色不变,仍旧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难道姐姐就不担心?皇上可是第一次在御书房御女,更是第一次只与一人行房事。姐姐就不怕皇上是对她动了心?”毕竟是在沈如雪的正德宫内,花想容说话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所以只用了“她”来代替皇后娘娘这个尊称。
沈如雪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吹着杯中拿冒着茶香的液体,“妹妹你啊,平常看起来挺聪明,怎的遇见此事就如此沉不住气呢?”
“姐姐此话怎讲?”艳丽的脸庞即便心里写满了对沈如雪的鄙夷,但脸上的表情却似谦虚和睦的请教。连喝杯茶的工夫都没有,只是急急问着自己烦心的问题。
“妹妹的爹爹位居工部侍郎,难道从未与妹妹说起过吗?咱们皇上看上去昏庸无道,实则才学广博,足智多谋,绝不似表面看上去的这般。再加上那位又是个痴儿,皇上再昏庸还不至于会对一个痴儿动心。昨日一事应是纯属意外。毕竟你我二人都不在场,就连那龙清宫里当值的太监宫女也没有一个是亲眼所见的,只凭在门外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有那回事。所以姐姐我奉劝妹妹你,还是沉住气的好。更何况……”
花想容听得正起劲,沈如雪却突然打住不说,而是小啜一口杯中之茶。
“更何况什么?”花想容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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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更何况什么?”花想容急急问道。
“更何况宫里又不是只有你我二人,对付一个痴儿,不用你我动手,自然会有个别不长脑子的去做。你我只需作壁上观即可。”德贵妃悠闲地说着话,神态悠然好似自己真的对宫中争斗全无兴趣一般。
花想容一边听着,一边垂眸思索,倒也觉得这沈如雪言之有理。这次倒是自己先坐不住了。
“姐姐一袭话,说得妹妹我自愧不如。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若不是姐姐这一番教诲,只怕妹妹此番又要做错事了。”花想容虽然一直与沈如雪不合,但是个性其实还是相对简单一些,以前即便是有所争斗,也只是一些无聊的口舌之争。毕竟宫中位及妃位的女人仅她二人而已。皇帝夜夜招寝也是一群女人一起上,故此,宫内女人之间的争斗并不算过于激烈。
“妹妹此言差矣,大家都是宫中姐妹,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不能眼看着妹妹做错事。如今中宫痴傻,皇上又未掌大权,玩玩尚可。他日皇上亲政之时,只怕这后位……”说到这里,沈如雪未再细说,若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即透。
“姐姐说的有理。”花想容被沈如雪这么一说,原本心浮气躁的她已然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确如沈如雪所言,自己作壁上观即可,又何须如此杞人忧天呢?后宫争斗向来深不见血,这两年来虽然有很多妃嫔一心想要扳倒她和沈如雪,但也正因为她二人行事较为谨慎,至今未曾落人把柄。那些妃位较低的女人,表面上对她们恭恭敬敬的,背地里哪个不是想尽了法子的想往上爬?如今有这么一个痴儿当耙子,宫妃的矛头也就都指向了她,想必她和沈如雪都能清净上好一阵子了。
“被姐姐这么一说,妹妹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妹妹在此多谢姐姐了。”花想容说着话,站起身来施然行了一礼,表情恭谨谦逊,若非沈如雪深知其人,只怕真会给她骗了过去。
“妹妹别这么说,”沈如雪连忙从座上站起,虚扶一把,“你我同年进宫,虽非亲非故,但却情同姐妹。如今你我境况相似,自然是要互相扶持,莫要让那些奸佞之人害了去。”一番话语说得体贴周到,却只有沈如雪心里明白,这花想容若不是仰仗其父亲的官位以及自身的样貌,根本不可能册封为云妃,当然,她自己也是一样,若非其父官居骠骑大将军,她也不可能被册封为德贵妃。现如今,整个朝野中,几乎六成的官员都已倒向卫王一方,唯有沈威一位手掌重兵的大将军仍旧保持中立,未与任何一方勾结。不过,他就算想勾结,也要有那个权力才行。
未国自古便有规定,骠骑将军手下的兵力全权听命于当朝掌权皇帝。虽然骠骑将军在作战之时拥有指挥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