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压到她身上狠揉了一通,直有些气息不稳方拉着明玥起身,用过饭,今日得去邓家一趟。
明玥有些担忧,恐邓素素想不开,裴云铮却示意她没事。
二人一路到了燕郡公府,管事的却回话说半个时辰前朝阳公主带着老爷、夫人都去了郑家。明玥抚额,征询地看像裴云铮,裴云铮点头:“四郎伤得不轻,咱们该去瞧瞧。”于是,夫妻两个又改去了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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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菊苑的正堂里,王氏脸色铁青,旁边的主座上坐着公主葛凤栖,下面郑佑诚、邓环娘都在,邓若谷、游氏、邓文祯也在,另还有郑泽瑞,在郑佑诚身后站着。
“老太太,您瞧这事儿怎么着啊?”葛凤栖端着一个碗盅,将盖子扣得啪啪响,只是不喝。
王氏抬了抬眼皮,压着一股子气道:“此事与咱们郑家,好似没多大干系。”
游氏在下头一听便使劲儿攥了攥帕子,气苦道:“原本是没多大干系!但有一句话咱们得问道问道四郎,凭甚你不早不晚,偏要赶在昨儿那个当口儿?再怎么说咱们两家也是亲亲的亲戚,大丫头要叫你一声表哥!你怎地就要这般下她的脸?”
郑泽瑞一脸恳切和愧疚,一瘸一拐地上前揖礼,刚要开口,王氏却道:“话不是这样说,昨儿若不是瑞哥儿拦车耽搁着,素素那孩子岂不是一嫁进林府便没了夫君?朝堂上的事可是没准儿的。”
她这话倒不是全无依理,游氏一时噎住,邓文祯起身道:“老太太,若是没有昨日之事,舍妹确实已该嫁入林府,那么之后是福是祸,邓家自会一应承下来,便是现如今,邓家也未有退婚的打算。但昨日四郎在宫里说了些话,回来后也去了敝府一趟,就此事来说,他却是有私心的。”
王氏一瞪眼:“甚的私心!他哪里有私?驸马爷莫要空口白话!”王氏说这话的时候很有几分心虚,上次郑明珠回来的时候,当真跟她提过瑞哥儿和邓家丫头,她心下大惊,实是百般提防,一面忙着给郑泽瑞相看人家,暗里巴不得邓素素赶紧嫁了,唯恐郑泽瑞钻了牛角尖儿,闹出个什么来。
结果千防万防,闹出了这么一出。
王氏心里头隐隐猜着了,气怒地瞪了郑泽瑞一眼,也不问他究竟说了甚,直接道:“昨日里,瑞哥儿是有些莽撞,回头该叫他父亲来责备,但旁的,他自己却是做不了主!”
“祖母!”郑泽瑞叫了一声,王氏立即一个眼风甩过来,“你休要多话!一旁站着!”
她话音刚落,明玥和裴云铮到了,王氏一下找到了另外可以发难的人,指指裴云铮说:“我昨儿倒听说云哥儿还拦在了四郎前头!”
在昨日之前,两家人心里可能还不是十分清楚,但到了此刻,都知事情的根本是在郑泽瑞身上,因而邓家人都不约而同没有提裴云铮,况且真说起来,也不知是该恼他还是该谢他。
是以王氏这话也无人应声,裴云铮携着明玥依次见过礼,微微笑道:“祖母说的是,孙婿昨日也在,因而今日便特意来给舅父、舅母和邓表姐告罪了。”说罢,朝着邓若谷和游氏一礼。
邓若谷摆摆手,一时也无法多说。
王氏哼了一下,道:“你舅父、舅母疼七丫头,自是不会与你计较的。”
裴云铮点点头,正经道:“舅父、舅母的疼爱,云铮和明玥都记在心里了。”
邓若谷起身拍了拍他。
王氏得了个没趣儿,怕再说下去要勾出什么事儿来,便打发郑泽瑞道:“正好,你和云哥儿先回你院子说话罢。”
郑泽瑞却不走:“祖母,孙儿有话要说。”
“下去!”王氏瞪着他,“晚些再说也不迟。”
葛凤栖在上首啪地一撂白瓷盖子,冷笑道:“老太太,郑将军昨儿傍晚可是在燕郡公府里清清楚楚地说了,他昨日里是成心的!”
这下不但王氏,连郑佑诚也蹙了眉头,“胡话!”王氏面上虽是指着郑泽瑞骂的,但在场的人都清楚,她冲的是邓家和葛凤栖。
邓若谷便站了起来,不过葛凤栖比他更快,朝阳公主原本就是个骄纵的性子,如今怀着身孕更是没人能拧她半分,一听王氏的话,咚地将手里的碗盅重重往桌上一砸,啪嚓一声那碗盅便碎了,游氏忙道:“公主,仔细身子!”
郑佑诚和邓环娘一时都忙起身,缓着话说:“公主请息怒,实在是四郎昨儿回来的晚,又是一身伤病,谁人都还没来得及问昨日之事,母亲也是不大清楚。”
王氏虽是不忿,但到底葛凤栖的身份压着,也只好暂且敛住,木着脸不说话。
邓环娘立即吩咐人将碎瓷收拾了,又说:“这盅鲫鱼汤刚好也凉了,公主且慢慢坐着,我去看着再给公主炖上一盅。”
葛凤栖对她倒极为客气,笑了笑说:“有劳姑母。”
邓环娘忙道不敢,明玥上前来福了福,道:“公主消消气,祖母您也是,这话让四哥说个明白便是了,他自己说的话、办的事,只有自己个儿最清楚了。”
王氏横了她一眼,刚要说话,郑泽瑞却已然道:“公主刚刚所言不假,孙儿昨日的确是成心的!按说,我与云哥儿应该两日后才能到长安城,但我心里头着急,硬是催着云哥儿不眠不休,一路急行,这才赶在邓家表妹的花轿进林府之前进了长安城!我誓要将喜车截下来!是以让云哥儿拖延时辰,我自带来阮家公子进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