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不再跟黄金叶讨论齐红跟王市长的问题,他知道这种话题跟黄金叶讨论得太深了没有什么好处,就转了话头。
黄金叶说:“没啥事儿,我就是问问你晚饭在宾馆吃还是回家吃,如果在宾馆吃参不参加宴请省歌舞团的会餐?”
钱亮亮想了想说,晚上有活动,回家还得来,干脆不回了。宴会上太闹哄了,他不参加,就在办公室随便吃点。黄金叶又问他想吃什么,她让餐厅做,钱亮亮说你别管我了,把晚上的宴会安排好就成了,我守着金龙宾馆还能饿着?
黄金叶现在对他越来越关心越来越顺从了,他却明白,黄金叶最担心的就是他跟王市长伙起来,趁火打劫,抓住跑肚拉稀事件把她拿下。作为行政主管,钱亮亮的态度对黄金叶的处理至关重要,这一点黄金叶明白钱亮亮也明白。其实,钱亮亮绝对没有趁机把黄金叶怎么样的想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钱亮亮认为不管怎么说,黄金叶还是一心一意想把工作干好的,而且那件事情客观地说,具有一定的偶然性,而且又没有造成任何后果,所以没有必要非把黄金叶整得灰溜溜的。他也看透了,黄金叶虽然漂亮,却绝对不是个多情之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干巴巴的了无情趣,活像一台外表美丽装饰豪华的机器,这是钱亮亮对她确定无疑的结论。所以,经过那一夜短暂的激动之后,他对跟黄金叶的关系也从来不做非分之想。
钱亮亮起身到餐厅打饭吃,出了门这才想起来,大刮刀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追到宾馆当面兴师问罪,这让他感到奇怪,又有些不安,这并不说明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反而有可能酝酿着更大的爆发,大刮刀可不是那种能够容忍别人冒犯她的人。
十五
舞会八点钟开始,为了答谢金州市委、市政府的热情接待,今天这场舞会由省歌舞团乐队伴奏。乐队伴奏和用音响伴奏跳舞绝对是两种感觉、两个成色,况且还是省歌舞团的乐队。
因此这场舞会人来得特别多,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基本上到齐了,老婆能拿得出手或者老婆能当家作主的领导都带了老婆同来,老婆拿不出手或者老婆管不了的就自己孤身前来。歌舞团的男男女女也都到现场捧场,舞厅的气氛空前热烈。
王市长在舞会开始之前发表了简短的讲话,欢迎省歌舞团到金州市慰问演出,对省歌舞团的全体演职人员表示诚挚的感谢。人们都急着跳舞,谁也没耐心听他讲话,他在上面讲下面轰轰隆隆像是刮沙尘暴,他也就没心情多讲,说了声谢谢就把话筒转交给了带队的省文化厅副厅长。副厅长是个办事挺认真的人,还准备了讲话稿,可惜他是宁波人,普通话实在糟,双手捧着稿子念了一阵,除了一连串的谢谢谢谢,谁也没听明白他念的是什么。副厅长念完稿子,一个敲鼓的拿鼓槌在架子鼓的帮上击打三下,乐队便开始演奏,第一首照例是迎宾曲,乐曲一响,人们便纷纷像捕食的企鹅下海一样涌向舞池,常书记和王市长就像企鹅的首领,带头搂了省歌舞团的女演员在人海中游泳。齐红来到钱亮亮跟前,伸出手邀请他也跟着下海。她画了淡妆,薄施脂粉更显得容光焕发妩媚靓丽,钱亮亮就像梦游一样跟着她穿进了不断旋转着的人群中。
钱亮亮并不是连点都踩不上的舞盲,就是对跳舞不太感兴趣很少实践而已。真正下了舞场,虽然不会左转右拧地跳花步,却也能按照乐曲的拍子有进有退不至于踩到舞伴的脚丫子。齐红便不断地夸奖他、鼓励他,说他跳得挺好,乐感好,姿势好,然后就试探着教他走花步,把钱亮亮摆弄来摆弄去的像个陀螺,自己也在钱亮亮的怀中转来转去活像一条在网中挣扎着逃跑的大鱼。钱亮亮隔着薄薄的衣衫能够非常清晰地触摸到她滑腻丰腴的肌肤,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渐渐地就有些激动起来,似乎处于一个强烈的磁场中,他是n极,齐红就是s极,相互之间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恨不得紧紧粘在一起才好。血y也像是高压锅里的稀粥,着朝上下两头奔涌,钱亮亮有些发晕,又像是格外清醒。
齐红忽然红了脸在他肩头轻捏一把:“你坏。”钱亮亮尴尬极了,初秋季节衣着单薄,齐红当然会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体某个部分的蓬勃。钱亮亮狼狈不堪地把p股朝后面撅,以便拉开自己那个部位跟她的距离,齐红却又娇媚万分地贴了上来,并且对了钱亮亮的耳朵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男人好色,英雄本色。”
钱亮亮附了她的耳朵说:“没有坏女人哪来坏男人?有了坏女人才有坏男人。”
齐红抿嘴一乐:“对,好男人坏男人都是女人生的。”
说实话,如果没有黄金叶下午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知道了齐红差点被李百威提拔为科长、副总经理以后,钱亮亮真的会把握不住自己,接受齐红的暗示甚至挑逗,如今,尽管热血,那也只是生理现象,他的心里却非常清醒,齐红这种女人招惹不得,认真不得。反过来他却没有想到,黄金叶今天下午为什么要向他说那些事情。黄金叶怕的就是齐红趁火打劫,使出女人最为厉害的手段将钱亮亮变成她的工具,如果钱亮亮跟王市长联合起来,认真彻底严查严办跑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