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有了迹象。她对莱斯特越来越冷淡,会一连几个小时地盯着他。他对她讲话,她经常没反应,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她不屑一顾呢,还是没听到他说的话。每当这时,我们家里这份不堪一击的平静就会在他的暴怒中消失一空。他无所谓别人爱不爱他,但他不能容忍别人对他不在意。有一次,他竟然向她扑过去,大声喊着说要掴她,我就不由得又像多年前她没来时那样笨拙地和他扭打起来。‘她已不再是个孩子,’我大声地对他说道。‘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我想让他别太认真,于是他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再理会她。然而有天晚上,他慌慌张张回来对我说她跟着他——尽管她一开始拒绝跟他去杀人,但后来一直跟着他。‘她怎么啦?’他怒气冲冲地问我,就好像是我生了她,而她的一切我都该知道似的。
“于是有天夜里,我们的两个仆人失踪了。我们留下的这两个女仆是母女俩,我们派马车夫去她们家说了一声,说她们失踪了,于是那家的父亲来到我们门口使劲砸门环。他退后几步站在砖路上,满怀疑虑地审视着我。但凡对我们有过一段时间了解的人都迟早会有这种表情,一种死亡的前兆,正如人快死的时候,脸色会极度苍白一样。我试图对他解释说那母女俩没来过这儿,我们可以马上开始寻找。
“‘是她干的!’我关上门时就听莱斯特在暗处小声说了一句。‘她对她们做了什么,结果给我们大家带来了风险。我要让她说出来!’他说完从院子里上了螺旋形楼梯,脚步很重,踩得楼梯咚咚直响。我知道她不在,我在门口的时候她就溜出去了。我还知道,院子那边的屋门紧闭,废弃不用的厨房里散发出阵阵臭气,一种很不协调地和冬青搅和在一起的臭气——坟场的臭气。当我走近那个窗户时,我听到莱斯特下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