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转,故意用沉重的脚步,行近庙门。
庙内毫无动静声息,展鹏飞虽是运足超乎常人的目力查查看,竞也瞧不见刚才的那一道人影,究竟躲藏在什么地方。
他在庙门前站了一下,突然回身便走,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
展鹏飞才走出十多步,背后闻声飒然,一道人影从他右方掠过,飘然落地现身,拦住了去路。
这个人乃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腰佩长剑,一袭布衫,甚是雅朴。
但在月光之下,只见这个青年颧高鼻勾,目光闪烁,满面尽是y骘狠毒之气。
他闪目打量展鹏飞时,一手按着剑把。
展鹏飞念头电闪,忖道:“从他的迅疾身法看来,此人拨剑出手的速度,一定也十分惊人,我须得特别小心他这一点不可。”
当下拱拱手道:“兄台是谁?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那青年冷哼一声,道:“你猜呢?”
展鹏飞道:“这教在下从何猜起?”
那按剑青年道:“猜不到也行,你先报上姓名来。”
展鹏飞如实报出,反问道:“兄台如何称呼?能不能赐告?”
那青年道:“我姓涂,名森,外号勾魂客。”
展鹏飞听都没听过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当下拱手敷衍道:“久仰,久仰……”
勾魂客涂森冷笑一声,道:“放p,江湖上没有人晓得本人姓名外号,你从何久仰?”
展鹏飞一愣,老实地应道:“这是一般惯用的客气话,如果涂兄不喜欢,在下不说就是。”
勾魂客涂森感到意外地打量他一下,才道:“瞧起来你好像真是初入江湖之人,说的话还存有一份天真,我且问你,你听过三y教这个宗派没有?”
展鹏飞点头道:“听过,当然听过。这是鼎鼎大名的宗派,在下不至于孤陋寡闻得连三y教也不知道。”
勾魂客涂森道:“本人就是三y教护法之一,我倒希望你也听人说过本教的规矩。”
展鹏飞摇头道:“在下确未听过贵教的规矩。”
涂森道:“那么我告诉你,本教的规矩之一凡是有所行动之时,在方圆三里之内,只要有人闯入,非友即敌。你说说看,你是本教之友呢?抑是敌人?”
展鹏飞皱眉道:“涂兄此言差矣,贵教名震天下,哪里会有这等不合理的规矩!”
涂森鼻孔中哼了一声,道:“别啰嗦,是友是敌,咱们一言立决!”
展鹏飞念头电转,其中有一个念头非常激烈,竟是要拨刀与此人决战,瞧瞧名列一谷二府三教的三y教,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绝艺。
另一个稳健的念头占了上风,使他放弃了拨刀一战之想。
原来他顾虑到偕阿平前赴武当之行,关系师门。
设若与三y教结下怨仇,自然对他们武当之行有害无益,当下决定从实说出来此之故。
他仍毫不松懈警戒,提防对方突然出剑,口中应道:“在下也不知与涂兄是友呢还是敌人,因为在下来到此处,为的是要在庙后山坳内的一间石屋,探访一位瞽目老人……”
涂森噫了一声,c口道:“原来如此,你早说不就完了?”
他言下大有怪责之意,倒教展鹏飞大感莫名其妙,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
涂森的手第一次从剑把上移开,使得展鹏飞略略感到轻松。
只听他又道:“展兄既是来探望瞽天罗范泛老的,当然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啦!”
展鹏飞轻咳一声,大胆问道:“涂兄,容在下私底下请问一声,范泛老的外号瞽天罗是什么意思?”
勾魂客涂森微微一笑,道:“问的好,你是哪一派出身的?”
展鹏飞已决定一切从实说出,当下毫不迟疑,道:“在下是五行派弟子。”
涂森哦了一声,道:“贵派的声名,兄弟好像从没听人说过。但既然范泛老能够召你前来,自然有他的打算……”
他的态度好转了很多,原因是展鹏飞有一种坦白老实的气质,使他自然而然减少了许多疑虑,只听涂森又道:“范泛老不属一谷二府三教,却是有数高手之一,尤其对天下人物事故,渊知博闻。天下之事,没有不知道的。大家都认为他耳目之广,宛如天罗地网一般,所以外号称为瞽天罗。自然你大概也知道,他老人家可不是真的瞎子……”
展鹏飞发现他口中,对那瞽天罗范泛老似是相当尊敬,心想这位邪教高手,一定非常高明厉害。
只听涂森又道:“咱们虽是朋友,但敝教教主吩咐过,纵是朋友也须接得下兄弟三剑,方能入得庙门。”
展鹏飞大奇道:“这是什么缘故?”
涂森道:“你真不懂抑是装糊涂?”
展鹏飞道:“在下实是不明其故!”
涂森停歇了一下,才道:“范泛老既然能把你约来,你多多少少也该晓得赴约的目的,咱们这一去可不是游山玩水,时时刻刻有杀身之祸,假如展兄连兄弟三剑都接不下来,那就什么地方都不必去啦……”
展鹏飞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办什么事。”
涂森打断了他的话,道:“那你怎么来的?”
展鹏飞感到话须从头说起,应道:“在下奉了先师遗命……”
涂森讶道:“哦?令师已经亡故了?你是奉命代师前来应范泛老之约的,是不是?”
他根本不让展鹏飞回答,又道:“总之,范泛老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