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看见了。哥哥搂着人家亲嘴哩!”吕小娟嚷起来。
“这还了得!”吕老寿一拍桌子。康秋珍拦住他说:“你着哪门于急?说不定那小寡妇还乐意呢?这年月,人得活。做土匪的媳妇总比饿死、当妓女强。再说,土匪又哪点比做官的不光彩了!”
吕小娟带着蓝宝珠在山上到处游玩,告诉她各种树木植物和qín_shòu的名称。自此,蓝宝珠的身心成长完全付于原始的大自然了,开始了山林生涯,断隔了繁喧人间、魍魉世界。
吕老寿住后寨,专传授蓝宝珠和吕小娟各种武艺。他捧出先师训徒用的竹鞭,焚香祭祖,然后让两个女娃跪倒磕头。蓝宝珠望着青烟绕绦后的神像,是个凸眼鹰鼻、枯瘦老者的画像,好奇地咯咯直笑。日老寿不吭声地走过来,掀翻了宝珠,用竹鞭狠狠打她的p股。康秋珍知道这是“开门训”,警顽徒而正武风,使之以后刻苦练功而不敢怠惰,也要树立师父的威严。
他夫妇诧异的是,咬牙忍痛的宝珠却不器,替她哭的倒是小娟,抱着双亲的腿求饶。
“他,他是不是坏人?‘爬在地上的宝珠,小嘴哆嗦着,指着画像问。
“那是你的师祖!”吕老寿扬着竹鞭说,“他是专杀坏人的好人……”
没等话尽,宝珠
跳起来,对着画像磕头。吕老寿夫妇互相莞尔。康秋珍抚摸着宝珠的头,亲切地问:“宝珠,痛吗?”
宝珠瞪着大眼睛,点着头说:“师父是教我学好,不调皮。”
“宝珠,你为啥不哭?一哭爹就软啦!”小娟摸着宝珠肿起的p股。宝珠摇着头。
“真是硬骨头,好坯子!”吕老寿不由得挑起拇指,越发喜爱宝珠。
站桩,每十日木桩增高三寸,头顶水碗、铁碗和堆积起的野禽蛋。跳桩,踏走八卦、梅花,以后便提小水桶、蒙眼睛。追桩,吕老寿在背后驱赶,撵上便是一竹鞭,渐渐行走如风,熟练闪转腾挪的身法。吕老寿又传授轻功攀登,先令站百丈陡崖,身后系一绳索,月后便除去绳索,使人不再晕高。走独木,日有所变,最后踏跳离地三丈余高的竹竿,而且行走自如。这种杂技般的功夫,自然是康秋珍传授,她对两女娃说,以后还要走软索,坐在绳子上迎风绣花。
吕老寿知两孩子年龄尚小,又是女娃,不便先练成皮r之坚,只得练技不练力。
他吩咐每日将铁条捆绑小腿上,从山脚跑到峰顶。又挖出面尺深的坑去跳,每跳上来,手里必捏把泥土,如此十年,丈高的墙便可纵身越上了。
三年过后,吕老寿开始传授暗器和八卦刀。快满十岁的宝珠已有小成,远远地把小娟甩在后面。一天,春光明媚,山花烂漫。吕老寿心情好,携带酒r,领着两个孩子到后山野游。
山泉淙淙如弹起清亮、悦耳的古琴;含蕴阳光的云霭忽红、忽白,飘逸在黛绿的群峰之上;山风徐吹,野禽惆瞅,杂色的花瓣洒落像翩然起舞的彩蝶。吕老寿饱览美景,席地而坐,边咂着酒,边看四处cǎi_huā的女娃,心想:“人这一辈子,难得有这么点儿的清闲,抛去尘念,坐在这里看景也是福份。”
一只野兔从他眼前跳过,吕老寿捡起块石子要打,但又住手,说:“宝珠、小娟,打这只兔子,我要试试你们暗器功夫。”
野兔距她俩有三十余米,戴满一头花朵的小娟说:“稳住它,看我的。”她悄悄捡起一块石子。
不料,宝珠比她手快,早把一块石子掷过去,落在野兔脚下,野兔便受惊跳着跑了,小娟急着嚷起来。宝珠说:“打动的才算本事呢!”手腕一抖,石子飞击过去,正中野兔的后臀,带着伤跑了,消失在草丛内。吕老寿哈哈大笑,说:“好一只肥兔儿,到嘴的r跑啦!”
“都怨她!”小娟噘起嘴。
“我不逮着它,不回去!”宝珠握着拳说。
“好,那畜牲受了伤,跑不远,多半是藏起来啦!”吕老寿说。
野兔果然藏在草里,宝珠正要去扑,依稀听到背后有一种微响,有种本能的条件反s使她迅速侧身,手一抄,“哎哟”地叫起来,小拇指被飞来的石块打肿了。
野兔闻警跳蹿起来,拼命地扎进浓密的山草中,再也看不到踪影。
这情景吕老寿都看在眼里,走过来,狠狠地打了女儿一巴掌,满头的花都散落了。小娟“哇”地哭起来。
“背地暗算自己的师妹,要脸吗?”
小娟极力辩解:“我是想打宝珠腰带的,再打野兔……”
“不要说了!”吕老寿喝着她,又说,“宝珠,你天性不错,居然能迎风辨器了,更难得的是在背后。”小娟见父亲夸奖宝珠,越发哭得厉害。
宝珠走过来,拉住小娟的手说:“姐姐,是我错了!”
小娟甩掉她的手,气恼地说:“狗戴帽子装好人!”狠狠瞪了宝珠一眼,自己回寨去了。
宝珠蹲在地上,慢慢捡着小娟丢在地上的花,知道师姐最喜爱鲜艳的野花和胭脂之类的东西,去年就让母亲穿透了耳朵,戴上金环。
“疼吗?”吕老寿捏住宝珠的手问。小拇指肿得红亮,被石头棱角划破的地方还流淌着血。
“这算啥?娟姐到哪去啦?”她扬着小脸问。
“找她妈妈去啦!”吕老寿信口答道。
宝珠默默地望着天空,一团团形状各异的云朵向南移动。她的大眼睛里似有无限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