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店长是刘蒙最先知道的事情。sè_qíng服务在日本几乎遍地都是,连报纸上都有招揽顾客的广告。而按摩院的小姐多了很难控制,而且有的客人电话打来了,还得有人负责把小姐送到客人住的地方去。所以按摩院就会招聘一些人来管这些妓女。因为妓女大多数是中国人,所以店长多会选择中国人,在留学生里做这个的人很多,刘蒙在新宿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月薪10万,负责11个女孩。岳童刚开始很犹豫,因为这个活虽然不累,但都要晚上去做,对睡眠很有影响,所以他开始只是偶尔帮刘蒙替几天。
随着生活日益艰难,岳童最终也做了店长,这样两个人才摆脱了生活上的困境,还存了不少积蓄。
自从认识了小雁,岳童愈发厌恶起这个肮脏的工作,刘蒙和他也吵过几次架,但他最终还是执意退出了,他不希望小雁知道自己赚来的钱上,带着娼妓的腐味。
从澳大利亚回来后,刘蒙知道岳童这一趟没少花钱,于是他又重新鼓动岳童做回本行,可完全劝不动,正好这个时候刘蒙认识了一个上海人要出兑房子。在东京到处都有这种小按摩院,可是中国人是没办法经营的。那个上海人的店地盘还好,生意也不错,刘蒙架不住蹿掇,于是决定接下来。
做老板的诱惑是没人能挡得住的,兑下来整个店合人民币要20万。于是刘蒙找到了岳童,正好岳童也在为钱的事情犯愁,刘蒙许诺店盘下来后他来经营,岳童只需要分红就行。几年的兄弟做下来了,岳童也没多想,就把钱给了刘蒙。
没有想到那个老j巨猾的上海人竟然没告诉刘蒙那个店被警察冲过。在东京,做非法娼妓警察虽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偶尔抓到了哪个也不会轻易放过。被冲过的意思就是以前警察光顾过这里,自然以后被盯的日子也就多了,所以所有想做按摩院的人都最忌讳这个。刘蒙赚钱心切,拿到钱就签了合同,随便找了两个上海女孩就开了业。
知道冲店的事情是当天晚上,刘蒙数着手上的钱正在得意,一楼的ktv的老板娘也是中国人,两人聊天的时候偷偷地告诉了他。刘蒙当时就蒙了,赶紧给岳童打了电话。
岳童是学法律的,他知道在东京,中国人私下签订的合同是不具法律效应的,可毕竟钱已经进了人家的口袋,要回来也不是个容易事。最后两个人铤而走险,把那个上海人骗了出来,准备先礼后兵。
人家也是在东京混了10多年的人,算得了半个地头蛇了,自然不把两个毛孩子放在眼里,最后岳童和刘蒙一咬牙,把他堵在了墙角里准备拳脚说话。对方先软了,但只答应退一半。虽然不心甘,可也没有再多办法,岳童知道多少就是这一把了,如果对方就是不给,说实话他和刘蒙还真没别的办法。
10万块钱,一夜之间成了泡影,刘蒙想把钱都给岳童,但是岳童很干脆,只拿了3万,因为他知道刘蒙还有柳思琪要照顾,而他只是孑然一人。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昨天还西服笔挺的老板,第二天就成了鬼鬼祟祟的店长。刘蒙很快在新宿找到了一家名叫虹的按摩院,又c起了老本行,岳童在不远的中野租了这套房子,也彻底地过起了贫民的生活。
“租到房子的那天,他哭了。”刘蒙用手擦了擦眼睛,“他说他曾经答应你要一直在你身边,可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了。”
r鸽 38(3)
闵小雁咬着嘴唇听完了这个不算精彩的故事,她抬起手的时候,才发现眼角已经干了,那些鼓足勇气憋着的眼泪,早就不知不觉地流掉了。
“selina……她也……”
“没办法。”刘蒙摇了摇头,“小雁,岳童还不知道,我答应过selina不告诉他。”
“嗯。”小雁点了点头,又有新的泪水流了下来。
乔娜第二天给闵小雁打了电话,在蒲生的真锅咖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小心地回避了昨天夜里的事情。乔娜虽然精心地打扮了一下,但小雁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憔悴。
“小雁,这个是给你的。”乔娜拿出一个信封。小雁把它打开,里面是两把钥匙。
“看到对面那个楼了吗?”乔娜指了指窗外,小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她每天放学回家都会路过的朝日广场,“2单元的207,你的行李都搬过去了。”
“娜姐,我不能……”
“拿着吧,钱是你们的。还记得那30万吗?岳童后来又还给了我。”乔娜从兜里掏了掏,“还有这个,是你的。”
那只金色的zippo,在乔娜细长的手指间跳着舞。
岳童的电话很长时间才接通,小雁好像看到了对面那张带着兴奋但却迟疑不定的脸。
“岳童,刘蒙告诉我你的事情了,你答应过我,会一直在我身边,你还会继续爱我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小声的抽泣。
“岳童,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午后的朝日广场,小雁看到喷水池里跳动着金色的水花,那颜色,一点一滴地在眼前跳着,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