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我会杀了你……”
“锦葵!”
就在锦葵收紧手指时,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不用转头看,锦葵知道那是谁。
被那个人看见了呢!可惜他并没有放开手的打算。
那个人亲眼目睹这一幕,他会有什么反应呢?又会怎么想呢?
锦葵的目光依旧与秋月的纠缠在一起,他看得懂秋月眼里的意思。
“哼~!你就看着吧!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一定会吓坏了,从此以后避你如蛇蝎!只有我,才能接受这个样子的你!”
锦葵没有给予秋月回应,那样的结局,他下意识地拒绝去预想,既然信任着精市,他就会一直信任到被背叛为止。
慢慢地转头看过去,不用照镜子他也想象得出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少年看起来很疲累,但却站的笔直,手握成拳放在身侧,秀丽的脸此时显得分外镇定,鸢紫色的眼正定定地望着他。
他,似乎一点都不怕他。
“锦……葵……”
轻柔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温雅。
少年的视线没有移动过,只是看着他,似乎旁边没有秋月瞳这个人,而后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锦葵……”
刚才没有因为秋月的眼神而心慌,是因为自己预料的就是这个结果么?
心情不错,锦葵却并没有放开手,反而越收越紧,就像斯科特曾经给他的评价那样,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极致,他最忌讳别人窥视他守护着的东西,更何况秋月说的那些威胁并不是玩笑这么简单。
秋月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她不怕死,但是即使是死,也要limo陪着她一起死!
飞快地伸手竭力划向锦葵的咽喉,秋月的眼里是临死的疯狂,早有防备的锦葵赶紧松手,后仰躲过闪着寒光的指刀,接着后退几步,跳出指刀的攻击范围。
“锦葵!”精市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甚至带着怒气。
随即,锦葵被一只手拉住,转眼精市已经挡在了他身前。
“锦葵,不要紧吧?”精市盯着表情诡异的秋月,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询问着,因而锦葵没能看见一直温和的少年露出骇人眼神的样子。
“我已经报警了,不用担心!”
明明自己是不需要别人保护的人,可是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还有些单薄的背影,锦葵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好几天都没有再发作的头疼又来了。
不行!这个时侯不能出任何状况,精市会有危险!
锦葵忍着头痛,扶住精市的肩,不顾刚才的伤下意识地咬住嘴唇,竭力保持意识的清醒。
因为剧烈的头痛,锦葵的视线和听觉都变得模糊起来,就连动作也迟钝了很多,只能凭着感觉拽着精市躲开秋月的攻击,指导虽然小,却异常锋利,如果伤到要害,后果难以设想。
“精市,下楼,你先走!”锦葵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该死!为什么头疼会在这个时侯发作!
每一次的疼痛都挑战着忍受的极限,锦葵一说完那句话就再也克制不住的蹲下了身,这一次的疼痛来的更为凶猛,似乎连意识都快模糊了。
朦胧中,有脚步声从门那边传了过来,昏倒前的最后记忆,定格在一声怒吼中。
“锦葵!”
奇怪,父亲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学校?
第六十一章
【记忆未必是真实的。醒来和睡去,哪个更现实一些?】
一切都不可理喻。
原来梦境不只是梦境,有时候人的记忆经不起任何推敲。
一直以来,有一个叫莫离的人,生活在锦葵的记忆深处,那个人平凡的长大,然后远行,最后在雪地里长睡不醒——有点怪异,有点特别,有点短暂,但终归没有太多波澜的一生。
那是印刻在锦葵的灵魂里,他坚信不疑的完整的过往。
是谁说的?所有的相聚,最后的结局都是别离;所有的记忆,最后的结局都是遗忘。
锦葵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看似完整的人生中,竟然丢失了最出乎意料的那一部分。
有人在梦境中诱惑他,“打开吧!打开那扇门!”
他照做了。
而在那扇门后,等着他的,是沐浴在鲜血中的另一个自己。
那是莫离远行的第六年,因为差旅费不够,她在寒冷的纽约落了脚,准备在那里赚到足够的钱后去非洲。
可是没想到在去青年旅馆的路上迷了路,莫离只能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在城市里乱逛,想走近路结果钻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
在那个冬季凌晨的脏乱巷子中,她救了被人折磨的快要死去的斯科特。
这,是一种孽缘。
其实那个看起来漂亮柔弱的少年并不叫斯科特,只是从莫离救了他开始就没有开口说过话,为了方便,莫离开始叫他“斯科特”,没想到从此就一直这样叫了下去。
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斯科特完全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几乎没有办法和人交流,就算报了警,事情也一直拖着,莫离也就一直照顾着他。
莫离常常会想,那样漂亮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良好教养的孩子,在没有受到伤害前应该也是生活的很好的,可惜获救之后便再也没了那个年龄该有的张扬和纯真,自闭、敏感、警惕,湛蓝的眼睛因为充斥着刻骨的恨意而黯淡下来。
所以,莫离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