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纠正他:“要用小拇指。”
见他们俩一副认真的样子,我忍俊不禁,真希望这一幕天天能看到。
从爱民顿搬过来后,我们就开始四处看房。我们的地产经纪(史蒂文·王)是大江从报纸上找来的。他早年从香港移民来,“普通话”在他嘴里成了“煲冬瓜”。当面谈还好点儿,打电话时往往不知他所云。就是这样,大江仍坚持用他。在卡城地产局注册的经纪少说有一两千,可像他这样能连续八年获得top5%(前5%)的并不多。大江认为他一定有过人之处。
亭亭两年换了四所小学,适应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刚进校没几天,她就跟班上的玛格丽特成了好朋友。玛格丽特过生日开party(聚会),邀请亭亭去sleepover(住一夜)。见我不同意,亭亭去找大江。大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替她劝我:“让她去吧,不然她多没面子。”
金狱 第四部分(32)
不是我不想让她去,我实在是不放心。她来加拿大后,还从没住过别人家。
大江看出我的心思,对我说:“这是这里的习惯。你就当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去了。”
亭亭在一旁说:“克里斯廷(cine)、苏珊(us)也都去。”
大江接茬说:“那么多孩子去,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你也不能总把孩子关在家里吧?”
见我没说话,亭亭说:“反正爸爸同意了,我去打电话告诉。”
大江一把拉住亭亭,对她说:“你妈同意了,还不快谢谢她?”
她不情愿地对我说:“谢谢。”
这孩子跟大江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他们朝夕相处,大江对她百依百顺。现在什么事她都只听大江的,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了。我是气不得恼不得,真想找个时间好好说说她。
看了一个多月的房子,总算碰到一栋我们仨都比较满意的house(独立屋),价钱比我们的预算高不了多少。谁知offer(还价)还是下晚了,被别人抢了先机。大江劝我说:“该我们的跑不了,不该我们的,争也争不到。”还真让他说着了。一周后,史蒂文带来一个好消息:那房子又回到市场上了。打听后才知道买家的定金支票跳票了。既然如此,大江狠狠地压了压房价。史蒂文拿上我们的offer去找卖方的经纪谈。几个回合下来,双方的价差就只剩下2000块了。他们两个经纪各从佣金里让出500,又卖家让了1000,总算成交了。交付定金后,我们请验房师验房。房子没大毛病,合同也就生效了。没过几天,谢大多把房款汇来了。一个月后,我们付清房款,搬入新家。
新家离亭亭的学校不太远。搬家后,我就没再让她转校。见我执意想读书,大江阻拦无效,也就默认了。我报名上了e(半天)会计课程。的姊妹学校,一个在爱民顿,一个在卡城。大江每天买菜做饭,接送孩子,俨然一个“家庭妇男”。亭亭她们年级组织学生参观动物园,老师需要三个volunteer(义工)。亭亭缠着大江,非让他去不可。大江这才想起拉钩的事。他虽不想抛头露面,可又不能失信于孩子,只好答应了。
等他们从动物园回来后,我问道:“看到熊猫了吗?”
大江调侃说:“熊猫没看到,看到看熊猫的人了。”
我对大江说:“网上的东西,还是少信点儿的好。”
大江说:“也许我们没找到。”他分明是想给自己找台阶下。
亭亭在一旁说:“就没有。”孩子就是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要见机行事。
我话题一转,问大江:“还有谁的家长去了?”
亭亭代答:“的爸爸去了。”
大江补充说:“他是个移民律师。”
我问:“律师也做义工?”
大江介绍说:“回来的路上,我跟他聊了半天。他说再忙每年都要参加一两次学校的field trip(野营活动),他还是学生家长协会的会长。”
亭亭c话说:“的姐姐也在我们学校。”
大江说:“洋人的想法跟我们就是不一样。他们愿意做义工,为学校和社区出钱出力。”
我问大江:“你也对义工感兴趣了?”
大江对我说:“我要不是行动不便,哪愿意呆在家里?”
我问大江:“人家问没问你,你干什么工作?”
大江苦着脸说:“能没问吗?”
我又问:“你怎么说?”
大江面无表情地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对大江说:“以后还是少出去的好。”
大江叹了口气后,说:“我们走的是条不归路,路上还没出口。”
亭亭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她一定没听懂大江刚才说的那句话。
金狱 第四部分(33)
我对亭亭说:“大人说话,小孩别c嘴。”
亭亭被我批了一句,闷闷不乐地走开了。
我安慰大江说:“好了,已经这样了,你就别自寻烦恼了,权当是为了孩子吧。”
大江说:“也只能这么想了。可话又说回来,国内大环境就是这样,体制不改,腐败难除。”
我没好气地说:“你还真瞎c心。”
大江说:“嗨,我这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
我说:“你说,都半年多了,也没见司马来,是不是有点怪?”
大江回答说:“常瑞龙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