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让小狼帮我问,□中逼死夏家人用的是什么理由?他们应该不属于政治犯,大多情况下也就是关关牛棚小黑屋,背上插块板子头上戴个纸做的帽子到处游行,甚至饿上几天打上几顿,只要不是自己想不开,不至于丧命。
小狼又传话了,说是老镖师家世代保镖,到夏元方这一代时已积累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当时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所以被人盯上,死死盘问财富的下落,夏家人宁死不说,据说被活活打死。
我陷入深深地沉思,夏婆婆,夏元方,津县,财富,她让舒生带给我的《津县志》,我猛然想到了木伯恩要我拿的那本《津县志》,木随云津县改革,小叔叔和木兰说书里有宝藏,这些,有联系吗?木伯恩与夏婆婆和夏元方认识吗?夏婆婆的失踪跟宝藏有关系吗?她会不会被极少数的知情者追杀?我心情沉重,一时却也理不出头绪,胡乱猜测。
我和舒生可以通信了,跟其他队员一样,统一寄到一个地方,再派人去取。我们要寄的信也统一派人去寄。舒生在信里告诉我,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参加全国肖邦钢琴大赛了,他很希望我在台下观看。我默然,原来我在这里已有一年了。
这一年,我出过一次任务,那一次,月黑风高,步轻风带了十八人个,神不知鬼不觉围剿了一伙人,没有一个人反抗,因为没有人从梦中醒来,然后队里的电脑高手影子出来,打开了电脑,下载了一个文件,又打开密码箱,拿走一叠资料,最后又神不知鬼不觉迅速离开。黄然一转身,开始吐,吐得天晕地暗,四肢他往肩上一扛急速奔走。我被震惊了,这无疑就是一场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死了!我问步轻风,难道我们不会杀错人吗?
步轻风抱着我,低低地说:“人有分工,各司其职,是不是错不是我说了算,我们是武器,武器只负责执行。”
“万一是误杀呢?”我仍然不能释怀。
“我们怎么去判定是误杀呢?判定这个人是否有罪,是否该杀,是法律部门的事,执行是我们的事,作为武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相信这个判定绝对正确,相信绝对它公正、合理。”
“你怀疑过吗?”
“以前也跟你一样,怀疑过,现在不怀疑了,怀疑必定犹豫,犹豫必定寡断,寡断必定失败。如果每一个任务下来,我都要考虑它是否正确,然后去证明它是否正确,你说,我们还有作为武器的用处吗?那些公检法的人还有存在必要吗?宝贝,选择相信,相信它的正确、合理和公正。”步轻风的声音很坚定。
我沉默了。是的,除了相信,还是相信。作为国家的秘密武器,就是铁血执行。
后来在射击场休息时,黄然问我,怎么这么冷静?那次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是杀手无寸铁的人。
我低头擦枪,说:“我之前就满手是血。”
黄然盯着我看了半天,却是没有再说话。我不再理他,枪一端,又开始训练射击,沾别人的血总比别人沾我的血好。
第二次出任务是在一个月之后,临近春节,上面下来紧急任务,有一批恐怖分子正往b城,身边可能携带有伽马射线炸弹,需尽快拦截。苍龙大队连夜集合,制定方案。
步轻风打开通信地图路线,两个黑点正在警方的监视下往b城方向移动,警方不敢靠近,更不敢惊动,怕引发炸弹。也就是说,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既不能擒拿,也不能剿灭,不为别的,投鼠忌器。
步轻风看着大家,“已知对方七人,两辆车。我们兵分两路,我,石头,小狼,起解。另一路,黑哥,雪狼,匕首,飞鱼。我们发出两辆车跟他们巧遇,另外的人前后包抄,不要让对方看出来。语音通信打开,随时保持联系。”
我们被直升机直接送到b城黄花山下,那儿已经有好几辆车在等着我们。我看见了步轻风的蓝白炫金跑车和步闲庭的黑金跑车,车前贴着大大的红色“喆”字,其余的也都是名车。步轻风指指黑金车,笑嘻嘻的对我说:“是不是手痒了?去开吧。”
我一笑,确实好久没开了,想念得紧。上车,黑哥坐我旁边,匕首和飞鱼坐后面。
那边,步轻风上车,石头坐旁边,小狼和起解坐后面。其余的人纷纷上车,各就各位。我扭着的头突然不动了,我看见了百米处的一辆车里,有一张熟悉的脸,步远山,我的公公,他一脸平静,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好像我们不是去赴险,而是去赛车。步轻风显然也看见了,朝我一笑,又朝那边一笑,拉上了车门,车子跑出去。我的车子也跑出去,紧跟在后面。
速度快起来,步轻风将车子开得像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车上几个人,一反丛林作战的风范,脸上干干净净,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打扮时尚、潮流,个个看起来像二世祖,权贵二代高富帅。特别是黑哥,因为太黑了,硬是拉去化了个白妆出来,再穿上今年最流行的服饰,不笑的脸,像金融界的精英。而我,穿了平生第一次长裙,纯白色,贴腰的,露肩的长裙。我和步轻风现在是去结婚的一对情侣。
转了几条道,离b城有些距离了,我的耳边传来声音:“报告,探测出两辆车离你们只有两公里,第一辆有炸弹,上面四个人,第二辆安全,上面三个人。车子全是悍马。完毕。”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