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不接,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我好歹也是个爷们,用不着可怜。”
从前,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生疏的语气,现在这种状况其实也早在她意料之中的,但当事情真真来临时,你又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不能接受。
她猛吸一口冷冽的空气,脑袋才清晰一些,“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因爱生恨吗?”
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笑,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嘲讽,可他不想丢失这最后的尊严,重新给自己挂上伪装。
她有何尝不知,重新把外套递过去,“不是就套上吧!”
暗暗的扫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比起先前已经平静了许多,她这才敢继续说下去。
“从上次到现在,我一直在想,我们到底能不能达到那一层,路南——我们真的太了解彼此了!其实没有另一个人的出现,结果还是一样,一辈子的好朋友!”
生平第一次,她这么主动的去牵一个人的手,这么亟不可待的想去给一个人勇气,给他温暖,她的手紧紧的附在了他的手背上,尽管不够大,但却蕴含了太多太多的友谊与爱。
“一辈子,好不好?”路南,一辈子好不好?她一直在想,如果俩个人真的成为从面前走过那一对对中的一份子,可能不用很久,她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吗?”
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她的手上,钱杉微不敢抬头,只能老实的摇头。
路南苦笑,“我懂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衣服我就拿走了,确实还蛮冷的。”只是再怎么冷,都不及他内心的十分之一。
她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这才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回寝室。
她们几个还没有来,除了夏渺渺,其他俩个是不到晚点名,都不会踏进这条校门的。
她只觉得头有千斤重,再加上昨天晚上的种种,她现在整个人可谓是非常难受,头有千斤重,不停有小星星在她眼前转,好不容易缩紧了被窝,连床都感觉在摇晃。
夏渺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之后的事情了,路上正好搭了资贤爸爸的顺风车,俩人是在进了寝室半个小时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钱杉微的。
大家都喜欢在自己的床上挂个床帘,很多时候,只要你不出声,都是没有人发现你的存在的。
看着不对劲,夏渺渺轻轻的推了推她,她感觉到自己刚刚碰到她的指尖都是滚烫滚烫的,立马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她再用力推了推,床上的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夏渺渺整个人就慌了,赶忙跑到隔壁寝室把资贤给拉回来,她倒是明智,一把翻出家里给她自备的体温计。
不量不知道,一量吓一跳,都三十九度多,这可是要烧坏人的节奏,俩个女孩都有些紧张了,用力好大劲才把钱杉微给摇醒了,她却还是没怎么回过神来,开口第一句话是——几点了?
俩人狂翻白眼,“姐姐,你发烧了,你自己都没有感觉吗?”
好不容易给她套了外套,才脱出被窝,打算先到校医务室再说,只是他们学校的布局有时候真的是太过不科学了,医务室居然建在老师宿舍那边,而老师们的那些小别墅离她们可不是一点点距离,平时都要走上将近半个小时。
“外面风大雨大的,就怕到时候,还没有到达医务室,她就瘫倒在路上了。”资贤走过去关上阳台上的窗户,有些心急的道。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给她先吃点感冒药?”夏渺渺也完全没有主意,靠在她肩上的人估摸着又要睡过去了,她心里更急了。
钱杉微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大作,资贤有些不耐烦,“这都什么时候了,是哪朵奇葩呀?”她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没有备注,但那一串数字却莫名的有点眼熟,看着钱杉微还靠在夏渺渺的肩头,资贤接起手机。
那边居然出奇的没有人说话了,她不免有些好奇,“请问是哪一位,微微发烧了,不方便接电话。”
好半响,还是没有声音,她等得都急了,说了句,“没事就挂了!”
“是我——”
也就是这两个字,让钱杉微足足愣了两分钟,她那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要不是夏渺渺在旁边打醒她,估计还不知要过多级才会醒过来。
资贤迅速的转过头来,看着钱杉微的脸,一字一句的说:“我哥!”
资杨在那头非常肯定的回答她,“是我。”
“你刚刚说她发烧了?”
“是呀!都三十九度多,都快把我们给急死了。”资贤急的抱怨,“哥,你怎么有微微号码?”想着上次请吃饭,她都没有去,那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更不可能会有对方联系方式了。
一听到资贤在那边说三十九度,他的脑袋轰的一下就闷了,“明明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发高烧了?”资杨的声音在那边听起来异常的严肃。
资贤更加觉得不对扯了,什么叫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感情这俩个人今天还聚在一起过,她完全就没有从这复杂的逻辑思维中转出来。
只听她哥在电话那边说了一大通,过了好久,夏渺渺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说什么了?”
“看医生——”
夏渺渺无语,都这样了,还不看医生吗?
“他说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