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死命地往外抽胳膊:“神经病,我手机响了。”
“我替你接。”说着,陆丰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她进了卧室,从她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是顾嘉树的,就冷笑一声,把手机屏幕擎到秦紫面前:“是他的?”
秦紫劈手夺过手机:“给我!”
有了前面的那些渊源,再加上这个电话,在陆丰心里,已肯定这孩子就是顾嘉树的,抓着秦紫的手往外一送,把秦紫摔到了床上,拉开窗子,把手机往窗子一扔:“秦紫,你可以和我离婚的,可你为什么要侮辱我?!”
陆丰双眼通红,像上了场的斗牛,秦紫吓得大气不敢喘,嘴里却还在倔着:“神经病!你不是一直说会有奇迹发生吗?现在就是奇迹发生了。”
“你想让我相信这是奇迹?怪不得你非要替我去拿诊断结果,原来是调了包造假的,今天无起医院问过了,你根本就没去拿,你给我看的是份假的,这份才是真的,它在医生那儿睡了四个多月的大觉了!”
秦紫见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吧,你想怎么着?”
“你给我打掉,就算我陆丰没本事有自己的孩子,也用不着你给我生个野种!”
秦紫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抱紧膝盖,护着肚子:“你做梦,这是我的孩子。”
“不是我的,你是我老婆!”陆丰咆哮:“秦紫,我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待我?”
秦紫扭头看窗外,用沉默和陆丰对峙,心里却在飞快地想着,不管陆丰怎么逼,她都不能把伍康端出来,否则,伍康非但不会因她执意要给他生个孩子而感动,反而会和陆丰一起施加压力,逼着她堕胎,至于陆丰认为孩子是顾嘉树的,就让他认为好了,顾嘉树为了自证清白,都把她的利益和前程给牺牲了,还有顾嘉树的母亲以及霍小栗的母亲不都一口咬定,是她勾引了顾嘉树而把她父母家搅得鸡犬不宁嘛,妈的,那就由顾嘉树来承担这一切好了。
也只有让顾嘉树承担这一切,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安全的。
或许伍康会因此而和她暂时决裂,可等孩子出生,真相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何况,顾嘉树比谁都清楚孩子不是他的,当然也就不会紧张,最多是怨憎她而已。
怨憎就由着他怨憎去吧,世界如此之大,多顾嘉树这么一个人恨她不多,少顾嘉树这么一个人恨她不少。
最关键的是,她爱伍康,想要一个伍康的孩子。
她跟陆丰气咻咻地吵了一夜,陆丰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历数了对秦紫的爱。如果她实在想要个孩子,他们可以去接受人工受精,可以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只要她打掉这个令他倍感屈辱的孩子,秦紫一言不发,如果陆丰逼着她必须说话,她就说她就想要这个孩子。秦紫之所以如此笃定不肯妥协,是因为已办好了孩子的准生证,孩子的出生和落户都已不存在问题,至于和陆丰离还是不离,都无所谓,她不离也不是觉得陆丰还多值得留恋,是怕在怀孕期间和陆丰离婚,会让伍康怀疑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而且,她也不想费口舌向周围的人解释为什么要挺着大肚子跟陆丰离婚。
最后,陆丰流了泪:“秦紫,难道我不够爱你吗?我对你不好吗?”
如果爱你的人却不被你所爱,他所有的付出与努力,到了你这里都不会是感动或温暖,而是烦恼,因为你无以为报,因为不爱,所有亲昵都是xìng_sāo_rǎo,你知道吗?秦紫轻声款款地说完这些,淡淡地看着陆丰:“对不起,这是事实。”
3
次日一早,顾嘉树早早去了秦紫的公司门口,把车停在一旁等她,远远见秦紫的车来了,便把车缓缓开过去,挡在她车前。
他透过挡风玻璃,逼视着秦紫。
秦紫漠然地看着顾嘉树,把车往后倒了倒,绕了过去。顾嘉树把车往旁边一靠,下了车,跟着秦紫的车,进了公司大院。
秦紫从车上下来,小腹已微微隆起了,她从容地下车,锁车,如同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晨。
“秦紫!”顾嘉树低低喝住她:“你为什么要对小栗说那些话?”
秦紫看了他一眼:“她不是就想听我说这个嘛,我成全她。”
顾嘉树拧着眉头看着秦紫:“秦紫,如果霍小栗曾伤害过你,我代她向你道歉,但是,今天你必须和我一起去跟霍小栗解释清楚。”
“顾嘉树,好像我没这义务吧?”秦紫转身往办公区走,顾嘉树大步追过来,一把攥住她手腕:“你必须去!”
“如果我不去呢?”
“算我求你。”顾嘉树窝住内心的火焰,几乎有些低声下气。
“嗬,您可是堂堂的顾总,我哪儿敢让您求我呢。”秦紫抽出手:“顾总,关于咱俩的流言,早就誉满江湖了,您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会增加流言的真实度的。”
秦紫扔下瞠目结舌的顾嘉树,婀娜袅袅地走到办公区门口,又回头嫣然一笑:“如果陆丰找您闹,您也别怪我,因为您母亲去学校找过陆丰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您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都是拜您的家人所赐,是他们推着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地步。”
说完,秦紫就进了办公区。
顾嘉树困兽样来回踱着步,手机响了,助理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