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他低下头,“姐,是我没用。”
嘴角噙着安然,她摸着他的发,一如三年的亲密无间,“记住,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弱肉强食’,我会等,等你践踏所有对手的尊严,登上巅峰,等这世界,匍匐在你肖夏枫的脚下!”
烟
巨大的木质软榻,整张柔软臃肿的雪白皮裘平铺覆盖,散发着淡淡的糜烂花香,雍容之中透着古老皇族的高贵优雅。
他,眸子如墨般的黑色,深沉,犀利,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猎豹,完美的身躯静静躺在那华丽的簇拥之中,犹如暗夜的君王,白与黑,强烈的视觉冲击!
软榻之侧,女孩为他细心捶打揉捏,嘴角,噙着不为人知的小小满足,数天前,莫名其妙的将自己交给了这个陌生的男人,尽管,从不对未来抱有任何奢望,尽管,他的心中从未容纳过自己,尽管,她仅仅一个别人的‘替身’,有时也会情不自禁地嘲笑自己,一片或许只能存在一瞬的小雪花,竟痴痴地爱上了这个世界的主宰,太阳……
她清楚,甚至比谁都要了解,他爱的,是她,永永远远,世人都只能‘仰视’的女人!
对她,他霸道,他残忍,他固执,然对他,她又何尝不是冷酷无情呢?
是她,因为那个女人,他疯了,这曾可以傲视天下的枭雄放弃了一切,对她那近乎疯狂、执迷的爱,扭曲,撕裂,精神与ròu_tǐ双重的折磨,每日每夜都生活在‘地狱’般的煎熬之中,奈何,奈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男人,用夜一般的羽翼禁锢了她的灵魂,亦是用这个简单如同孩子般的心疯狂的爱着她,永生永世,永生永世……
霎时,他微微锁眉,神经抽搐,若有若无的黑气四处流窜,徐徐的,在脸庞聚集,不断变化着形状,咬紧牙关,他的身体竟是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已是不觉惊愕,女孩飞快将一根烟点燃,放在他嘴边,猛然,他狠狠吸了几口,痛楚平复,缓和了些许,身体却还是不住颤抖,喉中一阵腥甜,强忍着吞下,淡淡的血腥味弥漫了鼻息,诡异的黑气肆虐,越发清晰,渐渐,竟是聚集成了一朵妖艳邪魅的罂粟!
如刺青一般漫布脸庞,说不出的恐怖。
烟,点燃一根又一根,直至烟盒渐空,黑色强行褪去,他深吸一口气,合上了眼,“影。”许久的许久,他开口,已与往日无异。
霎时,身前竟是多出了一个单膝点地的清瘦男人,“主人。”形如石雕,却难掩恭敬。
“加大药量。”打火机敲打着木质桌面,发出一声声极富节奏的闷响。
那男人微微锁眉,面露难色,“可……”
“照做。”帝王般的气势,不容反驳!
“是。”硬是从嘴里挤出了这个字。
轻轻挥了挥手,男人再次悄然消失。
独自凝望着苍穹,他沉默,左眸酝酿着让人读不懂的深沉,近来,倒是同她一般喜欢起发呆了,暗自苦笑,侧目,看到了那欲言又止的女孩,“有话便说。”淡淡的语气,算不上和颜悦色,却也是少有,她的味道,很像她,或许,这也是留她下来的唯一理由吧。
“主人,我想,劝您,”略显忐忑,被那眸子直视,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不安,虽自知不应说些不知身份的话,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下去,“少吸些毒品吧,对您身体不好的。”
他眯起了眼,打量她的目光透着寒意,猛然,她如遭晴天霹雳,脚步踉跄,险些站立不稳,“我,我绝不是想干涉些什么,只是,只是……”话仿佛卡在喉咙里,越是想解释,却越是说不出来。
“下去吧。”
许久,他收敛了摄人的杀气,徐徐,再次合上了眼,修长的手指轻抚额头,恍然,一抹若有若无的苦涩陇上嘴角,如今,我已然,无从选择……
********************************************焰火,漫天绚丽的焰火,从不停歇地绽放,绽放,眸子倒映着数不尽的灿烂,淡漠的银灰不觉少了几分茫然,好美,真的好美,整整三个月,从不间断,入夜,便也是这焰火划破黑暗的时刻,不是未曾讥讽过自己的傻,亦不是没有镌刻住自己的恨,奈何,这份就连梦境之中也从未享受过的奢侈,却就是无法割舍,人,还真是一种贪心的动物呢,蓦然,将头靠着墙壁,合上了眼,毫无一丝瑕疵的容颜,此刻却是透着无尽的疲倦,雪白的手指轻抚那精致的手环,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神经,轻轻的,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让人如沐春风,倾国倾城!
锌,等等,再等等,不会久了……
门轻轻被推开的声音,霎时,深沉如夜般的气息涌入,他凝望着墙角那纤细的影子,沉默,缓步来到她身侧,看不清表情。
瞬间,被那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她依旧合目,丝毫没有为之动容,似是习以为常,整整三个月,每个夜晚偎依在墙边入眠,醒来,却总是躺在床上,淡淡的烟草味,身侧几乎消失殆尽的余温,不可否认,这三个月,他给了她难以想象的宁静,不再折磨,不再摧残,不再羞辱,出乎意料,的确,奈何,若说是感动,哪怕仅仅一点点,抱歉,她心,已死,他,更没有这个资格!
簇拥的被子被轻轻整平,很舒服,此刻,她却丝毫没有享受的意思,令人厌恶的味道充斥鼻息,手攥紧,真想!将刀送入他的胸膛,血涌出,喷溅,绽放,用那殷红,祭奠那逝去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