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凌白东。
包括殷小宋。
这里没有外人，全部是凌氏的员工，下到基层，上到管理层，没有谁不知道夜少和白少不和，再加上不久前董事长的话，没有谁会觉得他们瞬间互相示好，彼此欣赏。
无风不起浪，何况这之前的浪花激烈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殷小宋也是，想到这几次他们仅有的碰面，不和的气场如此明显，今天却公开赞同白少的话语，而且没有一丝不悦。
太阳也会从西边出来吗？
殷小宋自顾摇摇头，猛然想起要上去放项目的相关资料，刚准备站起来，却看到凌夜南跟她摆摆手，
更加纳闷，又不得不坐了下来。
“呵。看在座各位的表情很像是不赞同我的话？难道，白少所说的，各位都不同意？”
漫不经心般随意的两个反问，却问得危险至极。
那股危险渗到每一个人的身体。
在座的所有人被问得一时僵硬。
凌白东浓黑的眉紧蹙着。
股东们更是神色一僵，眼神彼此示意，让谁代表说几句，却听到台上男人依旧冰冷的声音没有切断：“呵。既然都觉得我说的没错，我也就不用重复做一样的事情，耽搁彼此宝贵的时间。”
微微停顿，双手撑在桌子上，慵懒一般的继续说着：“凌氏，不管之前如何，在我凌夜南出现之后，它只能跟着我走，至于结果如何。。。。。。”
一双黑眸缓缓扫视，故意的，放肆的，对上凌白东深深到眼底的目光。
四目相对，目光厮杀。
凌夜南挑衅至极，唇角噙着笑意：“拭、目、以、待！”
话落间目光已收回，折回到座位，懒洋洋的仰靠着，头颅微微仰起，随意的模样。
殷小宋看着他，这个男人上台都在说些什么，言语间总共几句，几乎没有什么含义，真正有意思的一句，又是一个未知的‘拭目以待’。
还真是语文没学好，模棱两可的可以。
他这么做，到底是想干嘛，这个项目她看不出他几分用心。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交杂在一起，她有些看不清了。
倒是几位股东脸色纷呈，对凌夜南这嚣张散漫的态度，很是不满。想发作，却找不到什么理由。
只言片语，看似不着边际，细连起来，又滴水不漏。
只能强强隐忍着。
凌白东没有说话，眸光之中隐匿的漩涡在翻涌，恨不得吞没他，连人带骨，一口不剩。
而丁牧，温柔的笑着，带着看戏一般的痴迷。
会议室里燃烧着跳跃的小火苗，一人一把，哧哧作响。
终于，其中有一个股东忍不住了，他是挺凌白东的，应该说，这些股东现在都彻底站在了凌白东这边，哪怕刚刚也有丝怀疑和犹豫，但是，相比之下，这凌夜南说话更是让他们不爽，不舒服，那肆意的傲慢，目中无人，恐怕要是得罪了他，他们都得下岗，与其这样，还不如支持凌白东，至少，他这么多年在公司表现在么样，人品怎么样，他们心中有数。
于是乎这个股东‘蹭’的站了起来，年过半百的脸上怒意横生，几条显见的皱纹都在抖动，声音激烈的颤动：“夜少，我们看在你是凌董的儿子，一直也都未对你苛刻责备，做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样，毕竟你也才来公司几个月，很多东西可以不懂，但是无知，你不能不懂！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你就这么敷衍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就算了，但是这么多为公司做贡献的同事都在这，你这不仅是不对自己负责，更是对凌氏的每一份子不负责。这样，怎么让我们对你信服，对你接管凌氏信服？”
言下之意，我们对凌白东接管凌氏放心多了。
这股东一口气说完，看着始终没看他一眼的凌夜南，怒意也不知道突然重哪里横生出来，一拍桌子，气极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想他这些创业的元老级，何时在凌氏收到过这般忽视到底的待遇，就连凌峰对他们也是客气三分。
带着这样的愤怒，也因为面子，没继续说话，脸上却青怒得不像话。
凌夜南倏然凝视着他，毫无预警的直视。
空气里，爆炸的分子似乎在凝聚。
良久，凌夜南似叹息一声，目光投向刚刚说话的股东：“李董是吧！这番话说的很好！不过，你对我，尽管收起你的那份对于我的面子，这个东西，我凌夜南重来都不需要。”
“我这人，也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让你们把凌氏交给我，的确困难！呵，只是这话，你们在这里说，让我的大哥，面子放在哪里？确定让我接管凌氏吗？呵，难道他不是你们心目中理想的总裁人选吗？这这一出自己打自己脸的戏码，没演好！”
李董目光慌乱，赶紧看着白少，又看着凌夜南，他怎么觉得这夜少说话怎么都是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得真切呢？
话里的深意总是摸不着点。
“夜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白少是亲兄弟，谁做公司总裁对我们而言，都没差别，今天我之所以这么多说一句，只是我也是为凌氏好，希望这个项目可以不负众人所望。”李董敛着心绪，圆滑的绕了回来。
凌夜南眸光沉了沉，继续慢悠悠的说：“为了凌氏好？好一个为了凌氏好！呵！也是，就当我们都是为了凌氏好，那么，合作愉快！”
话题陡然结束。
李董眉目一惊，这三言两语，就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