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忍不住了,扭头问他:“你跟到什么时候?”
他说:“跟到你跟我回去的时候。”
我说:“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他说:“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我去,这人怎么今天就跟我杠上了?!
我瞪圆了眼睛说:“你这人好玩了,自己做错事情还有理了,跑我这边跟着我就能原谅你?我还必须得原谅你?我刚才挨骂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嫁给你我天天里外不是人现在还得听你吩咐?你一声召唤我就得哈巴狗一样扑回去跟你微笑?”
因为刚才一连串的竞走,我眼泪不流了,心情恢复了,说话也不怕打嗝了,吵起架来自然也顺畅了。
墨先生不答话,低垂着眼睛望着地面,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的大眼睛。
半天我准备扭过头去的时候,他可怜兮兮地说:“我不跟着你,我都不知道去哪儿。”
我说:“你自己回家不会吗?你爱上哪儿上哪儿,什么叫不知道去哪儿?你回你的家去!”
他愣愣地看着我,半晌喃喃地回我一句:“你在,才算家。”
你在才算家~这句简单的话让我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钢铁女巨人形象瞬间倒塌,下一秒我又哭成小孩儿一样眼泪鼻涕融一起去了。
我不懂,为什么墨先生说话总说的这么好听。我在才算家,可是为什么他做出来的事情让我觉得我压根不算他的家人,他和他妈才是永远的家人?
我因为嫁给他,连我爸我妈也嫌弃我,我有家难回,然后我又想到刚才我因为生气摔门而出,我儿子在里面哇啦一声嚎,我哭的更伤心了。
嫁给墨先生,我什么都没做好,我做不成好媳妇,做不成好女儿,我现在连好妈妈都算不上了。
我哭的手足无措的时候,墨先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靠近我,缓缓抱住我,宽大的手掌顺着我的脊梁骨一点点抚着顺着,仿佛要把我的悲伤和憋屈全部顺出去。
墨冬阳的下巴轻轻落在我的肩上,脸贴着我的脸,他轻轻吻过我的发,呼吸温暖,他不发一言,一只胳膊绕在我的腰间。
这一刻,我对墨冬阳这个人又爱又恨。
我爱他对我温柔如斯,却恨他让我这么难过。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我彻底失去争吵的yù_wàng。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被我的男人这样静静的抱着。
我真没出息。
他这样抱了我很久,终于轻轻在我耳边问:“墨琳,你把我往哪里赶?除了你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他说的这么温情,我一边被他感动的同时一边记恨着他欺骗了我这件事情。
我抽噎着说:“你亲我一下。”
墨先生准备吻我的嘴巴的时候,我闪开了,说:“不是这里,是我的头发。”
墨先生笑了下,情深款款地吻过我的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觉得他的动作有一点犹疑。
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于是我扬起笑脸问他:“臭不臭?”
墨冬阳显然是闻到了什么,但是估计又怕我哭,吞吐着说:“还好。”
我说:“刚才我在路边哭的稀里哗啦的,你没来。”
他说:“那是因为我在找你。我前前后后整个小区都找遍了才找到你。”
我摇摇手,说出重点:“然后我遇到一个变态,他骑着电瓶车,迎面给了我一口痰。”
墨冬阳的脸色瞬间不好了,隐隐透着点儿青色:“吐哪儿了?”
我指指我的头发:“这儿,一大口,老臭老臭,老厚老厚的一口痰。”然后我还瞅一眼我已经干净的头发,跟才发现一样说:“哎哟喂,都干净了。”
下一秒,墨冬阳的脸上五颜六色。墨冬阳的表情越加委屈苦闷了。
他很肯定地说:“你是故意的。”
我点点头,回答地毫无罪恶感“是的。”
墨冬阳伸出大拇指,“好样的。”
我微笑点头,“多些夸奖。”
回到家里,我爹我娘都围在餐桌边上了。他们看着我俩跟没事人一样的进门,洗手,坐餐桌边上吃饭,想说点儿什么最后也没好意思说。
临了,我妈说要去打牌,我爸立马跟着说要出去散步。两人手挽着手出去说悄悄话了。
我咬着筷子盯着我妈神叨叨地神情,一点不怀疑她肯定要跑哪个巷子口跟我爸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的事情说成怎样一个传奇故事。
我垂下眼,等他们走了跟墨先生说:“等我以后要是跟我妈一样絮絮叨叨无中生有婆婆妈妈说人闲话,你怎么办?”
墨先生说:“你爸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呗。”
我想起我爸把我妈当男人使唤的态度,一阵默然。
墨先生看我好像理解歪了的意思,赶紧补充:“就是该怎样就还是怎样,一辈子到老。我不嫌弃你。”
我鄙夷地看看他,“不嫌弃我?现在是我嫌弃你。”我一拍桌子,拿出夫人的范儿,开堂审案。
我说:“你舅爷的事情还没完,说!为什么骗我!”
墨冬阳皱着眉毛一脸认真:“我真不知道。我妈跟我说的就是住几天,我没想到她一转脸就是住几个月了。”
我掏出手机,“你当我不敢问吗?我马上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