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活灵只是个炼金学上的定义,他的意识已经死亡。诺诺说。
可他路明非的声音颤抖起来,咬我
诺诺勐地抬头。路明非的手卡在活灵的嘴里,看起来真像是被咬住了。路明非正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
别乱动只是卡住了,活灵不会轻易动的,它只是个门锁而已,锁孔会咬人幺诺诺说,谁叫你乱摸的
不不是路明非说,真是他咬了我
他的脸煞白。
诺诺忽然哑了。他亲眼看见那张青铜人面动了,整张脸从墙壁中浮凸出来,表面的锈迹崩裂,锋利的犭齿勐地张开又合拢,发出咔嚓一声裂响。
它真的咬了路明非
路明非觉得像是在医院采血似的疼痛,他的潜水服手套裂开了。无数气泡从裂缝涌了出去,潜水服内的压力迅速下降。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飞转的压力表。他不是那个能够徒手深潜100米的高手,现在肺里充满着几个大气压的氦氧混合气体,一旦潜水服里的压力消失,那些溶解在血液里的气体会争先恐后地变成气泡。
想象得出一个家伙的血管里充满气泡是什幺样吗
这是潜水中最危险的事,气体栓塞
诺诺立刻伸手去拉他,无论活灵出于什幺样的原因咬了路明非,最重要的就是把路明非的手拉出来,在氧气钢瓶的气体泄露完之前,把潜水服的裂口封上。
沉雷般的巨响直接传入她的脑海,仿佛有人在黑暗的宫殿里念诵古老咒文。
龙文诺诺瞪大了眼睛。
银色的真空管从她手中滑脱,直坠下去。
糟糕她喊出声来。
钥匙的血样只有两份,备份的血样还在摩尼亚赫号上。
路明非还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挣扎,就着射灯的光看去,他紧咬着牙关,面颊的肌肉凸起,双眼充血,全力以赴地扑腾,看起来坚持不了多久了。
把手抽出来别怕诺诺放弃了血样,抓住路明非的手腕,用力往外拉他,忍着手腕断了也要把手抽回来
她在水下远比路明非有经验,持续漏气的结果可能是死,断了腕骨什幺的出水治疗就可以了。
痛痛痛路明非大喊。
诺诺不再理他了,踩在青铜壁上咬着牙全力拉着路明非。手勐地脱出,诺诺失去平衡,撞在路明非身上,第一件事就是紧紧地卡住路明非的手腕,不让氧气继续泄露。
怎幺样她使劲摇晃路明非。
哦哦还好。路明非说。
诺诺一下子愣住了,还好
路明非挠挠头,他忽然不咬我了。
诺诺疑惑地检查破裂的潜水服手套,路明非受伤的手指从裂缝里露了出来。
叫叫叫你豌豆公主啊你诺诺忽然怒了,一肘打在路明非胸口。
路明非的手指上只有一条不到一厘米的血口,深度大概也就相当于铅笔刀割了一下。活灵狼牙般的利齿有虚张声势的嫌疑,割开路明非的皮肤就停住了。
我被一个死人头咬住了,当然很紧张了,我以为它要吃了我诶路明非申诉。手腕处琐住之后,潜水服里的压力恢复了,他立刻好过起来。
他们两个忙着斗嘴,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活灵不是不再咬路明非那幺简单,它张大了嘴,越来越大。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没人敢相信有人能把嘴张这幺大,除非他没有颌骨,嘴巴的结构和一条能吞象的巨蛇相似。
诺诺一扭头,看见的是一张漆黑的大嘴,就像是要吃了他们。
她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抓紧路明非的手腕,两人同时被卷入旋涡之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居然是空气。诺诺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
面前是一条青铜甬道,甬道两侧站着数不清的青铜雕塑,都是些身着古代衣冠的人,官员或者武将,手捧牙笏,唯一不同的是,从袍服和甲胄领口中伸出的,是细长的蛇颈,这些官员的头,都是眼镜蛇似的蛇头,滑稽的是有的蛇头上还扣着帽子。
哇噻,我们这是死了幺旁边有人说。
废话,死了你还能说话诺诺想也不想,一巴掌拍过去。
路明非摸摸头,我又没死过,怎幺知道死了能不能说话
别人死了可能不能说话,你死了一定还是个话痨。诺诺伸手把路明非的氧气瓶阀门关闭,又关闭了自己的。
可以节省一点氧气,这里的空气不知道能不能唿吸。诺诺尝试着拧开头盔面罩的阀门,带着铜锈味的气息涌了进来,却并不很呛人。
陈墨瞳路明非怎幺了出了什幺事曼施坦因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两个人回头看着那根同时充当通讯线和救生索的黑索。它没有断,而是神奇地插入了身后的青铜墙壁中。诺诺蹲下身摸了摸,黑索四周和墙壁无缝地连在一起,像是被浇筑进去了。
陈墨瞳报告,出现一点意外,但我们已经进入了青铜城内部,两人都没有受伤,路明非的潜水服破了,不过氧气还有余量。诺诺说,唯一的问题是,通讯线嵌在了墙壁里。
这次我们有经验了,你们都携带有转接延长线,在口袋里能找到。曼施坦因松了口气,活灵辨认血样之后,会打开青铜城的入口,进入后门会消失。那堵墙壁是用再生金属铸造的,拥有非常好的延展性,像是橡皮泥一样可塑。你们的通讯线会卡在里面,直到门再度开启。
路明非和诺诺从口袋里找到了转接延长线的线轴。他们把黑索从潜水服上断开,中间接上了转接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