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到那双曾为他摘羊脂莲、剥莲蓬的小手,像孩子一样,灵敏而直率地做着自己心里甘愿的事,毫不矫作,毫不虚掩,毫不浮夸,实在得让人感动。
而且,小巧、抖弱得使他心怜得,无以复加。
不见了。
像羊脂莲一样,被工人折掉,泡在水里,被淤泥敷埋。
他的心涌动着一片黑色的苦海,要破堤上岸,再放任下去,他会撑不住。他赶紧吃了几口烟。
他吃烟的动作引起寻奴注意,见他喝乾了茶水,便为他沏茶。
「大哥。」她看他欠佳的脸色。「怎麽了?」
他没搭声。
「大哥,我回来了。」肃奴笑得更柔。「您,不念我吗?」
掩埋了羊脂莲後,在它腐烂的屍体上,要植上的,会是什麽?
他知道,是一簇簇血红的熟枫莲。
--《恋奴?羊脂莲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