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游历,安嫤和杨秀都十分开心,他们一起戏水,一起吃野果,一起登山,一起漂流,美好的事物总会产生伟大的力量,杨秀本已经冰冷的心开始慢慢融化,他有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有人陪伴,真的很好。有了杨秀的陪伴,安嫤也开始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她开始学会撒娇,开始学会欢笑,开始体会人生的喜怒哀乐。
出门的第四天早上,他们早早地就出了旅店,一路上打打闹闹,走进了哀牢大山,两人走着走着,天公可能也嫉妒他们的甜蜜,忽然间,小雨刷刷,随即大雨倾盆。杨秀看得山腰中间有一个山洞,便脱下外套为安嫤遮雨,两人沿着山路,一路小跑,冲进山洞。
杨秀在洞口拧湿了的衣服,安嫤先入得山洞,可眼前的一幕,生生将安嫤吓了逃出来,躲在杨秀身后。“秀秀,野人,野人。”安嫤却生生的躲在杨秀身后,抓着杨秀的衣服,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鸟。“不怕,我去看看。”杨秀拉着安嫤,走进山洞。
山洞之中,三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外国人,让杨秀吃了一惊,外国人正在山洞中点火取暖,见有人突然闯进,其中一个身形魁梧外国人拿起了枪。
从几人带的物品和贵族服饰,杨秀断定,三个人应该都是欧洲上流社会的人。
“englien(英格兰人)?fran?aikne(俄罗斯人)?”杨秀分别用英语、法语、俄语问候这些衣衫褴褛的外国人。
“我们是法国的科学家。你们是什么人?”举枪的老外听得有人说法语,便稍稍放松了警惕。
“把枪放下吧,我们只是山中的居民。”杨秀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担心安嫤的安全,便迅速做了解释。
“托克维尔,把枪放下吧,他们只是孩子,又没带武器,不用担心。”另一个身形稍胖的中年外国女人对托克维尔说道。
“男孩子法语说的不错,应该是文明人,放下枪吧,托克维尔,不会有危险。”杨秀流利的法语似乎让一个清瘦的年轻人感觉到亲切,虽然还是很傲慢,但劝说了托克维尔。
两个同伴都劝说托克维尔,托克维尔也意识到眼前的两个亚洲人,似乎只是当地善良的土著,便放下了枪。
“孩子们,你们都湿透了,过来坐下烤烤火吧。”身形稍胖的女人倒是很谦和。
云南的天气就像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季季如春,遇雨入冬,阴晴不定。突然的大雨,天气转瞬即冷,杨秀也感觉到丝丝的凉意,拉着安嫤的手,找了火堆旁的一处干地坐下。
“孩子,你们好,我叫德尔玛,是法国巴黎大学的考古学教授,刚才拿枪的那位是巴黎大学的东方历史学教授,托克维尔,年轻一些的是我的学生沙德烈,我能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吗?”德尔玛说话的时候很温柔,生怕吓跑眼前的两个孩子。
“我叫杨秀,身边这位是我的妻子安嫤。”杨秀忍着心中强烈的好奇,依旧用一口流利的法语回答。
“杨,你是法国哪所大学毕业的,听着像是巴黎口音,华夏人中,能用流利法语交流的人,可没几个。”对于正身处真正的穷乡僻壤的安德烈来说,一个说着流利法语的华夏人出现,犹如在临死边缘的人,抓住了上帝的右手,祈求上帝给与活下去的机会。
“樊尚大学。”杨秀也不在掩藏,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杨秀认识托克维尔,(托克维尔,法国伟大的历史学家)历史学有一句公论:任何人在伟大的历史学家面前说假话,都是对历史学最大的侮辱。出于对历史学的热爱和尊重,万不得已,杨秀不想说假话。二十一世纪的杨秀上研究生的时候,作为交换生,在巴黎的樊尚大学大学留学了两年,英语虽然说得不咋地,但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法语。
“哦,孩子,见到你们真是太幸运了,我和托克维尔是南泰尔大学的教授。”德尔玛听到杨秀的回答,难掩心中的兴奋。
“几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杨秀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问。
“托克维尔读到了一本中国的古籍《山海经》,根据书中记载,哀牢山可能是人类的发源地,出于对科学的强烈追求,虽然清政府不允许外国人进入华夏内地,但我们还是偷渡进来了。我们来得时候,有十七人,前天上午,我们遇到了塌方,包括向导在内,十四人遇难了,我们三个不懂当地语言,又不敢出去,只能躲进山洞,祈求奇迹出现。我想,你就是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德尔玛望着杨秀,心中充满了对上帝的感激之情。
“放心吧,我会把你们送达广州。”杨秀平和的回答,但杨秀的心中,打起了托克维尔的算盘。
“真是太感谢你了,孩子。”法国人心思简单,听到杨秀的承诺,手舞足蹈的高兴起来,德尔玛和安德烈甚至开心地拥抱在了一起,又是眼泪,又是鼻涕。
“恕我冒昧,杨,你还是一个孩子,清廷明令不许外国人进入内地,请问您如何将我们送到广州。”托克维尔心思细密,迅速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放心吧,托克维尔院士,你一定能回到众议院继续发表演说的,我还想看你写的《论美国的民主》下卷呢。”借着丰富的历史知识,杨秀威慑托克维尔一把。
“你,你,你怎么知道。“对于杨秀说的话,托克维尔十分吃惊,甚至害怕,杨秀知道同克维尔是议员和院士,只能说明杨秀刚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