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心若被假象蒙蔽,眼睛再亮也没用。
从田甜那里没得到什么线索,加之心里又挂着六分,怕他冲动不顾后果,我赶紧又给刀疤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直截了当地说明了状况:“六分的马子张蓉蓉跳楼了,六分现在在局子里协助警察调查。”
刀疤一听之下大为震惊,忙问道:“自杀还是被人做的?”
“具体还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这件事和隋源有牵连。”我恨恨地答道。
刀疤一听就骂了起来:“妈的,老子找人弄死隋源这狗日的。”晕,我找刀疤是想让他稳住六分,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火爆。
“弄毛啊。”我没好气地冲刀疤嚷道:“现在情况不明,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六分。那疯子这次受的打击不小,一旦发起疯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刀疤在那头“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我接着说道:“六分现在在局子里,估计不会呆太久就要出来了,你现在赶紧叫上雷管一起去局子门口等他,然后直接去你那窝子。记住,千万要把六分给我拉住,不要让他放单。我正在想办法收集一下情况,有啥事等我来了再说。”
交待完这事,我又跑到楼上去夏姐办公室找她。公司里的人几乎都下楼看热闹去了,过道里冷清清的。
我走到夏姐办公室门口,门是关着的。我敲了两下,等着夏姐开门。前年,我刚进公司,被夏姐训话出来的时候,乖巧的蓉蓉就站在这里,拿着报表对我竖起一根大拇指……想不到仅仅两年时间,竟已阴阳陌路。
“阿休,你没事吧?”夏姐开门后见我在发呆,关切地问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关上门,对她说道:“婉衣,这件事我怎么想也觉得可疑,麻烦你这几天替我留心一下公司里的动向,问问蓉蓉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言行,或是和谁发生过口角之类的,还有,昨晚蓉蓉加夜班,还有没有其他人跟她一起在加班的,这些都帮我打听一下。”
夏姐听了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蓉蓉和我共事了三年,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她死得这么惨我也很难过。放心吧,这些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以蓉蓉这么开朗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自杀。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为了蓉蓉,也为了六分!
想到这里,我恨恨地说道:“这件事很可能和隋源有关。”
夏姐见我说得笃定,很是诧异,连忙对我问道:“隋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坐到沙发上摸出烟来点上。以前我怕夏姐担心,关于偷拍报复隋源、黄胖子等人的事一直瞒着她,现在,情势逼人,该是让她了解内情的时候了。当下我把前阵子偷拍隋源丑态和把柄并广为散播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给了夏姐。
夏姐听完我的话,脸色惨变,嘴里连声说道:“糊涂,糊涂啊。”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如果这事真是隋源做的,或者和他有关,那么你和六分也有责任。”
夏姐的话无异于给了我当头一棒。仔细想来,隋源这次吃了大亏,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厮多半从黄胖子那里获悉偷拍是我下的手,从而展开报复。
妈的,狗日的隋源真够阴险,有种的明刀明枪冲我们来,伤害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一想到我和六分竟是间接害死蓉蓉的凶手,我又是窝火又是痛悔,负疚感就象虫蚁般嗜咬着我的心。下一个会是谁?夏姐?还是田甜?我越想越心惊,背上冷汗涔涔而下。
这时我已经意识到,我和隋源之间的这场斗争竟牵涉到了许多无辜的人,他们都有可能成为争斗中的牺牲品,成为第二个、第三个“张蓉蓉”。是我错了吗?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早在颜惠茹出现在翔龙那一刻我就该离开,或许就不会有这悲剧发生。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以隋源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罢手,“跳楼事件”只是一个开始。现在我们骑虎难下,要想不让更多无辜的人受伤害,只有尽快弄翻隋源!
一念至此,我长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认真地对夏姐说道:“婉衣,现在隋源已经疯了,说不定还会对其他人下手,你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已经失去了田甜,现在张蓉蓉也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我知道,你也别想太多了,一切等警察调查了再说吧。”夏姐强笑着说,略微迟疑了一下,夏姐继续说道:“我现在倒是很担心田甜,这丫头没心机,跟着隋源要吃大亏。你赶紧找一个机会让她远离隋源吧。”
呃?田甜?我说的话她会相信么?对于夏姐的好意我唯有报以苦笑:“有机会再说吧。”
看了看时间,一上午差不多就这么过去了。我叫夏姐一起先出去吃午饭,她摇了摇头说吃不下。说实话,看了早上那一幕,我也没有半点胃口,正好这时刀疤打来电话,说已经把六分“押”上了车,正在往情人旅馆走,又说通知了一帮兄弟在那里等候,让我快去。我挂了电话便向夏姐告辞,匆匆下楼打的往情人旅馆赶去。
我叫刀疤把六分带去情人旅馆自有我的目的,“快活林”毕竟是娱乐场所,龙蛇混杂,容易出事,而情人旅馆则是刀疤的大本营,有一帮小弟驻守,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容易应对。现在情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