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找到声音的来处,却又想起一事:“对了,你家那位手办大师回来没啊,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家欣赏藏品?”
北冥也苦笑:“她太忙了,我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呵呵,没关系,反正我就住在你们家楼上,总会等到她有时间的。”男孩碰碰北冥也的胳膊,“我姓紫,叫紫炎,炎热的炎,你呢?”
紫炎?这名字好怪,还不如叫孜然呢!静纸音脑海里浮现出香喷喷的羊lt;i;串,偷偷咽了下口水。算上昨天,这位邻居她是第二次见。
“北冥也。”北冥也不太热切地说。
“那位手办大师是你的女朋友?”紫炎还真是无敌八卦,“我过去常常听到她弹吉他,弹得非常lt;i;呢!”
“你是说纸音?她是我……表妹,我刚转学过来,没找到房子,就借住在她家。”虽然不太爱搭理,但这种问题却不得不解释清楚。
“你也在樱雪读书?”
“嗯。”
紫炎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冷淡,兴致勃勃地问:“你几年级?”
“高二。”
紫炎很失望地说:“哦,我才读高一。”
“那太好了!”北冥也脱口而出,他还真怕这八卦男转来和自己一个班。
紫炎:“……”
好不容易到了樱雪,北冥也急忙指点紫炎去校务处办理手续,自己急急忙忙向教室走去。刚转过楼梯的拐角,便看到左侧不远,站着两个人。
一个高挑的红衣红发的女孩,野lt;i;艳丽,就像一团火,身后背着一把朱红色的吉他,满脸的不驯和骄傲。
简约倚着墙壁,站在早晨的阳光里,深蓝色的头发垂下来挡着眼睛,他怀里抱着一把蓝黑色的贝司,指尖漫不经心地勾抹着琴弦,流泻出低沉的音符,英俊的脸上带着微微不耐烦。
北冥也倾听着那几个流畅的音,唇角微微挑了一下。不错,简约有嚣张的资本。
静纸音也听到了贝司声,偷偷地把头探出来一点,看了一眼,然后小小声地喊:“北冥也!”
“嗯?”
“他们在吵架吗?”静纸音指指简约和雷蕾。
“我不知道。”北冥也说,他也没兴趣知道。
“我们看看再走吧。”她央求着。
昨天,简约所说关于杨霆的事,她都听到了,也明白了自己被赶出乐队的原因。虽然明知道任凭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选择与简约同样的做法,可是她仍然无法释怀——他们至少可以和她说清楚,她绝对通情达理地把位子让出来,可是,他们一句话都不解释,明摆着是没拿她当人。就把她当驴,卸下磨就杀嘛!
所以,理解归理解,但绝不原谅!
“不要!”北冥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一个大男生,怎么能去偷看人家。
“拜托,就看一会儿就好!”静纸音央求着。她只是个命运“奇特又悲惨”的小女孩,面对曾经让自己很受伤的人,难免会有看热闹的心理。
“我们上课要迟到了!”
话虽然如是说,可是北冥也仍然侧过身,悄悄地把外套拉开一些,方便她偷窥,自己则放慢了脚步——他没有发现,自己已对她越来越纵容,一开始,是狠不下心拒绝一个小不点儿,现在,做这一切已经很习惯了。
便是多停留的这几秒钟,静纸音就看到一场又刺激又好看的“恐怖片”,只见他们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雷蕾突然摘下背着的吉他,狠狠地砸向墙壁,“哗啦”一声,吉他四分五裂!
静纸音吓得“呼”的一声,把脑袋缩了回去——幸好没有砸在简约的头上,否则不知道乐器和头谁先破……
先破的是雷蕾的手。
一片尖利的木头碎片划伤了雷蕾的手。血很快渗出来,沾在衣服上和吉他的“尸体”上,火红的衣服、朱红的吉他碎片、殷红的血混沌成一团,看着十分悚目。
简约脸色微变:“雷蕾,你干什么!”
雷蕾脸色苍白,却没有理会流血的手,只是冷冷地、挑衅地看着简约。
简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抓雷蕾受伤的手。
雷蕾用力挣扎:“你别管我!放开我!”这样一闹,血流得更加多了,洒得到处都是。
简约真的生气了,也不知道她的手伤得多重,沉声喝道:“够了!你还想不想再弹吉他?”
对于热爱吉他的人来说,手甚至比生命更重要,美妙的音乐、圆熟的技巧,几乎都依赖手的触感、灵活度、力度、平衡度等来表现——雷蕾太任lt;i;了!
被他一吼,雷蕾呆了呆,他趁机握住她的手检查。
她的伤在右手的虎口,还好,只是不到一厘米的划伤,伤口也不深,不过因为手上的毛细血管多,所以血流得稍微多一些,看着很吓人。
他皱起了眉:“我送你去医务室,只怕伤口痊愈之前,别想弹吉他了。”
雷蕾忽然哭了起来:“你管我做什么!反正我也不想弹吉他了,视线乐队有静纸音就够了!”
简约忍耐地说:“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先去医务室包扎伤口。”
他用一方手帕按在她的伤口上,暂时止住血,半推半拥着她向医务室走去。雷蕾的lt;i;格太极端,发起脾气来就不顾一切。她的音乐也是这样,虽然热辣狂野,却令人感觉不安——就是因此,虽然相识很久,大家的关系也很不错,但他心里总觉得没有办法和她更接近。
北冥也与简约擦肩而过,彼此点了点头,却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