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扁担没打到脑袋,却打中了‘马蜂窝’,李大头带来的四个跟班的,也不能看着大哥让人偷袭,几秒钟时间也算缓过来了神儿,右手边的汉子扬起一脚,边蹬到了赵二的肚子上面,这一脚够力道,赵二已经直不起腰了。五个人一窝蜂的扑上去,对着赵二一顿拳打脚踢,把在家里面的烦恼,县老爷给的压力,别的团伙带来的竞争一股脑的招呼到赵二身上,纵然赵二种地多年,也算身高体壮,也禁不起这五个人轮番的殴打,一会儿就面部挂彩,只能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苦苦招架了。
李大头他们也并没有真的下死手,因为毕竟是给县老爷办事,因为毕竟他们还没有杀人的勇气。
“真不要脸”清脆响亮的声音盖过了五个人的叫骂声,盖过了赵二的呻吟声,也盖过了知了的嘲笑声,“五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
五个人停下手,看着说话的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满脸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半截袖麻衣,掖在裤子里面,短靴口紧紧的裹着小腿,看装扮像个练家子。
李大头混了这么多年,冒充武林中人的江湖骗子没少见,一看这小伙子,李大头就觉得他也就是一个武林故事看多了评书听多了,拿着破铁片子充当宝剑的脑残儿童,所以二话没说,便冲上去要薅住小伙子的衣领,四个跟班的也跟着大头冲向小伙子。
脑残儿童也不慌忙,大头眼看着就要拉住了小伙子的衣领,小伙子一手撑着矮墙,双脚离地,便踢倒了李大头,然而动作还没结束,他借势翻到院内,隔着土坯墙,一拳头便打倒了李大头后面的一个跟班,一系列动作也就是几秒钟光景。剩下的三个人一齐要越过土坯墙,小伙子向着最近的跳墙人就是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另两个翻到院内,向这位阳光少年扑来,少年不慌不忙,躲过了最近的一个人的双手,弯下腰对着他的肚子便是一击,被击中的人噗通跪在地上,捂着好像有宝贝似的肚子。最后还站着的那个还想扑上来。少年扬起手掌。
“停停停”阳光少年扬起手掌,“已经倒了四个了,我不想再把你也打翻了,我劝你还是找个板车牛车什么的,把他们四个快点拉走吧,要不然你们五个都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您说对不对?”
那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能吃眼前亏,固然从义气上讲,应该接着拼命,不过白挨顿打也不值啊。他也没回答,一扭头便翻出墙头,一溜烟的走了。
少年,拉着院子里面两个倒在地上人的双脚,一个个的拖出了院子,李大头跟他的四个跟班都躺在了院门口的土道上,固然恨可是真的没力气再反抗了。这一切也就是几分钟光景,太快了,以至于赵二还在地上呻吟呢,紧接着少年扶起了庄稼汉赵二,搀着赵二进了茅草屋。
“多谢壮士”赵二坐到了长条凳上,有气无力的感谢着。“敢问壮士叫什么名字”
“不用客气,习武之人就是要除暴安良,助人为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敢问大哥有没有水,我一路走来渴的厉害”
“有有有”渴的厉害还这么多话,赵二心想“厨房里面还有一壶土茶,英雄不嫌弃的话尽量喝”。
年轻人来到厨房,赵二的家真可以说完美的诠释了家徒四壁的含义,厨房里面除了被柴火燃烧熏黑了的墙,一口感觉随时会漏的一口破锅,别无他物。年轻人也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的把灶台上面的茶壶拿起来,咕噜咕噜的把水灌进肚子,末了用手一抹嘴。
走进内室,赵二先开了口,“我叫赵彪,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我赵二,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彭维靖”年轻人向着赵二一拱手,“不知赵二哥得罪的是些什么人,下手如此狠毒。”
“家里没米从何说起,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不打紧,没米就没米,我也不是为了口饭才帮你的”彭维靖没听明白赵二的俗语,还以为赵二真的没米。
“哈哈”听了这话,赵二也忍不住咧了一下嘴,心想这小子也真是嫩。“壮士,来揍我的也不是好惹的人,为首的李大头,便是本县有名的破皮无赖”
“哦?二哥跟他有什么过节。”
“我的过节倒不是跟李大头大头虽然无赖,可也明白我这一穷二白没什么好敲的,他是受县太爷的指使强迫我卖了自己屋前这两三亩薄田。”
“狗官,勾结泼皮,欺压百姓,强抢良田”彭维靖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吾辈出入江湖,正要找个人来提升名气,这狗官看我怎么收拾他。”
“壮士不可冲动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七品知县,要是真把他怎么着了,你不就成了造反的了吗。”
“二哥放心,小弟自由分寸,不知道二哥这两亩土地有什么稀奇,他那么想霸占。”
“地倒无甚稀罕”赵二面色戚戚,“奈何这地是在县太爷家的后身,与县太爷家的庭院仅隔一墙,估摸着应该是县太爷要扩充庭院才想抢占这片地界。唉!要是我能做主也就让给他便是,毕竟县太爷,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可是我还有一参军几年,生死未卜的大哥,我怎敢轻易处置这片地啊”
“二哥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了了,我等习武之人,惩奸除恶才是我们的准则。”
“壮士,如不嫌弃,今日且在弊处安置,我去置办些酒菜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