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胆子小,我兄弟胆子大,我爸总说我不带把儿,我兄弟呢,还总叫我姐。我爸对我很不满意,把我一个人,扔在家边的坟地里面,依然记得那天的上弦月,微微月光打在树上,在地面上倒映出各种奇奇怪怪的景象,别说林子里面猫啊狗啊枭的叫声了。就是我自己踩在树枝上都会把自己吓得半死。但终归是没吓死,虽然尿屎拉了一裤子。当时我就在想,鬼啊妖啊快来吃了我吧,结束我的痛苦,这种痛苦要比死亡还惨烈。可是呢,他们没来。各路神仙那一晚也被我骂的……总而言之呢,这群没屁股的东西一直没来,快三十年过去了,到今天依旧没来。从那以后,我他妈就不信那套了,看到那些烧香拜神的,我就觉得可乐。”舌头都捋不直,说罢,还自己呵呵的乐了起来。
“兄弟,你的长篇大论,我已经足够耐心的听了,并且还帮你拍背倒水,是不是也可以尊重一下我,问问我是谁,我来干什么。”来者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计较。
“好酒单足登云天,斜倚云端嘲凡间。汝等凡人与我何干。来来来,将进酒杯莫停。”
来者走到唐达面前,左手死死卡住他的嘴巴,拉出座位,右手用力按住脖颈,膝盖奔着肚子就是一下重击。本就波涛汹涌的肠胃,更如沸腾一般。
“呃~~~哇。”恨不得把屎都吐出来。
也顾不得脏,左手推起唐达的下巴,右手拉开架势,正一下,反一下,抽的唐达‘星空闪烁’光怪陆离。抓起茶壶,插嘴恶狠狠插进口中,喝不下的茶水一股脑的浇到脸上。
一番折腾下来,唐达终于张开了眼好好审视眼前的来者。
“我说声音这么熟悉呢,不过我是在哪见过你呢?看着也眼熟,就是想不起来。”结束了胡言乱语却依然不着调。
来者穿着紧身夜行黑衣,鞋底都是黑色鹿筋底,走路软而无声。
“嘿嘿嘿,想不起来倒是好,脑子一共就那么大,记得东西多了,人多累。”来者接下了唐达的‘禅语’接力棒。
“嗯,算了。不管你是谁了,咱们接着喝吗?”
“唐经理别闹了,我可不是来找你喝酒的。”
“那是来求职的。你找我可找错了,没准明天就要被撤职了。”
“前几天的大镖,镖银究竟有几多?关于走镖的安排,你晓得多少?”
“不陪我喝酒,为何告诉你。懂不懂江湖,感情是需要酒水来沟通地,人们是需要利益来交流地。”
“不想沟通,也没什么利益给你,只不过你的命在我手里。可以不讲,死人可以不开口。(我又没说讲了就不杀你)”
“切,我他妈不到十岁就爬过坟圈子,你还跟我来这套。别看我这么多年只做书记员,但什么血雨腥风没见过,就说前几天认领尸首,脑浆流一地,眼都没眨。”
“嗯,是没眨眼,睁着眼吐了一地。”
来者说完,开始在房梁上挂上一条粗粗的麻绳,打了一只死结。接着走到发愣的唐达面前,一拳捣在腹部,趁着他张嘴喊疼的瞬间,在舌头上扣住了一只粗壮的铁环,铁环紧紧箍住舌头,没法发声。唐达想用手拿掉铁环,来者一双手扣住他两只手,往肩头一放,扛起来便向房梁上的麻绳圈里面送。虽不断挣扎,来者也不为所动。
“方凯窝,窝锁,窝锁。”
唐达被重重的扔在地上,取下铁环。眼中惊惧之色代替了之前的无所畏惧。
“哈哈哈,没豁达到无惧生死,生死面前才能看清一个人。看来可以好好交谈了,还是上个问题,此次走镖我镖银多少,走镖安排你了解多少。“
“你是对镖银有想法?”
“是我问你,请不要试探我,我没什么耐心的。”
“几个月前,尚东县陷落,尚东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做德盛宣的隐秘仓库而凿开阳山余脉建造而成,作为仓库也有百年历史,朝北一座门,另外三面只有高山,就是为了城防还有隐秘性。城里的仓库也隐秘的建造在地下。百年过去已经没人记得县城本来的作用,只有德盛宣的人知道。京城被围,尚东仓库被一扫而光,京城周围的富商惊惧万分,挤破了票号兑换真金白银。德盛宣总部从富庶的东洲地区抽调银两运送至京城救急。”拿起水杯润润嗓子。
“挑重点讲,一共多少两,怎么安排的。”
“上个月,我接到文书,要在兖州汇集,发往京城,具体数额呢,光从我兖州局,便抽走了二百万。”
“艹,撒谎撒的行云流水,丝毫不走大脑,兖州就走了二百万两,京城有多大的窟窿啊,三十几人护送二百万两还差不多,兖州出二百万,整个东洲不得出一千万?三十几个人护镖,当我傻吗?”直接一脚踹到唐达肚子上。
“哎呦,哎呦。”唐达捂着肚子叫嚷。“尚东仓库当然没丢这么多银子啊,但是架不住大家都害怕,一股脑去兑换啊,没有个千万两真的堵不住。走镖呢,因为此次金额巨大,我们的镖队实际有216人。认领尸首的时候,只有五十几具尸体,我也十分奇怪,我怀疑是大范围反水了。如此多的银两,谁人不心动,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