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华神情肃然一凛,目光深远幽邃的凝视那艘画船,佯装随口问,「沈家平时可有与谁为敌?」
船夫搔搔头,憨厚的答,「这我倒是不知道,沈家近年的大事我只听说七年前沈家找到从小就被盗走的二儿子沈兮浅,可是在回家的途中瘟疫死在殷澜村了,然後原本体弱多病只差棺材一脚的大儿子沈东潜在二儿子死後奇迹似的恢复健康之身。」
船夫的话宛如给小乖和慕容华投了一个巨石在江中激起滔完双眼一闭,意识堕入黑暗中。
慕容华来不及细想白衣男子此话是什麽意quot;/gt;口的伤口又扩大,他挤开小乖,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银针,快、狠、准的在各个xquot;/gt;位施针,先让源源如喷泉涌出的鲜血止住後再来处理更细微的伤口。
白衣男子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表情痛苦不堪,光洁的额头上不只是水渍还有冷汗,他无声呻吟著。
「浅浅。」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耳边总是传了这声呼喊。
你终於愿意来我梦中了吗?多少年了,我以为你恨我恨的不肯入我梦。
「浅浅。」
你始终是我心底的伤,下辈子再还给你可好?
白衣男子无意识的呢喃自语,小乖紧张的看著慕容华,慕容华白皙的头额上滴下晶莹透亮的汗珠,他小心翼翼的缝合伤口,再撒上金创粉,终於大功告成。
「阿发,如何?」小乖连忙问。
「伤口太深,还须观察。」慕容华用袖子抹抹汗水,疲惫的说。
「果然慕容世家出医者,沈公子真是命大。」船夫不知道慕容华全名,只知慕容华来自慕容世家,替慕容世家的传奇上又增添一笔。
慕容华转过头,疲惫顿时一扫而空,「你说他是沈公子?」
「是阿!沈公子,沈东潜。」
沈东潜!
「如果浅浅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会不会失望?」风慕玦的声音彷若响起。
七年再回首,当年如沐春风带著令人为之舒心笑容的少年长大成人,却不再是小乖记忆中那个少年了,就连名字也已经不是她口中心心念念的『浅浅』。
「不会。只要我还是小乖就好了。」小乖喃喃说著。
「小乖?」慕容华疑惑的唤了一声。
小乖望著紧闭双目的沈东潜,他不变的桃花眼儿上染上了小乖说不出的yquot;/gt;郁,刺的小乖心头生疼。
「浅浅有些变了。」小乖咬著没有血色的下唇,眼眶中溢不出泪水。
慕容华清亮的黑眸底是千缕疼惜不舍,他淡淡的说,「任何人都会变的。」
「只有我不会变。」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开心,小乖嘴角上扬露出酒窝涟漪,双眼眯起迷雾一片。
慕容华袖下的手十指卷曲,想说些什麽却欲言又止。
「船夫,沈家如何走?」最後,慕容华转头问船夫。
「下船後走官道到虞莲镇後……」
☆、第二十章
沈东潜清醒时映入眼帘的是在孰悉不过的自己的房间,对於如何回到沈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而全身上下传来铺道,「快去通知少爷。」另一个领意快步转身离开。
小乖好奇的探出头左右张望,她忽然想起来方才换过衣服,不知风慕玦给她的画是否还在怀中,往身上/gt;索了一下後从怀中/gt;出那幅与自己有八九相像的画。
是有些像自己,是在画谁呢?小乖歪著头想。
也不知道哪来的强风来著正巧,卷走小乖手中的画像,「阿!」小乖讶然的叫了一声,追著被风吹到空中画像而去。
画像像是自己有生命力般就这样飘著飘著,飘然落地到了那名身著华丽妇人的脚下。
有些事就是这麽凑巧,又或者这是命中注定。
偶然的相遇,必然的结局。
那名妇人看见那幅画像的同时刹时停止了呼吸,她凸出的眼球瞪的更大,〝碰″的一声脚步踉跄跌坐在地上,口吃不清的念著,「华玦你回来找我报仇了吗?」
见妇人跌坐在地上,身後的女婢惊的要扶起她,却怎麽也拉不动。
「你终於要回来找我报仇了吗?哈哈!来呀!来找我报仇呀!华玦你死的不甘心,是吗?」妇人凄厉的哭喊划破著,「小乖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了……」
小乖心头一紧,莫名的悲伤萦绕著她缓慢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又缓慢了几分,她不知所措,紧张的看向慕容华。
慕容华瞳仁中幽深如夜,眼底闪过凌厉与了然,寒霜的唇扯开嘲讽的笑。
沈东潜只觉後脑一麻,一闪白光如闪电般窜入他脑海中,劈的他撕裂般的剧疼,眼前模糊一片,晕沉沉的闭上眼,小乖的朦胧身影渐暗……
慕容华迅速收回手中的银针,毫不怜惜的的任由晕过去的沈东潜向後仰倒在地上也不扶起。
小乖愣住不解。
被盗去青楼当小斯的沈兮浅因瘟疫死在殷澜村,沈家掌家的沈东潜离奇痊愈,将总总的串连起来……再加上此刻沈东潜见到小乖的异常反映,慕容华望著地上沈东潜的脸,眸中如千年寒冰冻伤了万物。
☆、第二十一章
沈东潜和沈兮浅本是双胞胎,只是在沈兮浅周岁时被宵小给盗走了。
「为什麽非这麽做不可?」当年年仅十五的沈兮浅握紧拳头,娴俊雅致的秀容已经长开,变声期并没有影响他如涓涓流水间底滑的清润嗓音,他艰困的忍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