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也没了精致的动力。
苏阮在楼下等了十来分钟，初夏的车缓缓而至。
她刚坐进副驾，初夏默契十足地扔了一杯打包好的奶茶和软欧包给她，当作今天的早餐。
这是她们一直以来的惯例。
“拍谁啊，今天？”
初夏目不斜视地盯着路面开车，淡淡答道：“《时代》杂志的封面，一个刚火起来的流量小生，最近的周播古装玄幻剧看了吗？就里面的男配角，可讨喜了那角色。”
没看，我看那些干嘛？看五毛钱特效啊？苏阮啃着面包口齿不清地吐槽着。
初夏就知道她是这副德行，丝毫不给面子地哧了一声:“好好好，大摄影师，你说的都对。不过你这话可别在那流量小生面前说啊，我私底下听说，他背后可是有金主的，整个人拽到死，不然就他那身价也拿不到《时代》的封面。”
“知道了知道了，开你的车吧，我不惹他还不行吗？”
初夏把车子开到棚子的时候，还差8分钟就到9点。
时间不偏不倚，刚刚好。
她们把设备挪上去，刚踏进棚里，便看见一个肩上挂着风衣外套却又不把手伸进袖子里，踩着双皮鞋还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正盯着表，像个大爷一样坐着在恭候她。
苏阮扫了他一眼，没当回事，径自搬出机器开始调试。
混摄影圈那么多年，苏阮拍了成百上千的明星嫩模，谁的脾性怎么样，基本上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沈惊悛摘下手表，饶有兴致地放在手上把玩，忽而他又抬眸紧盯着苏阮，语气不善地开口:“苏摄影师，你......迟......到......了......知道吧？
初夏听了，一脸不解，本能地开口反驳:“我们约的不是9点吗？现在还有1分钟才到9点，怎么就迟到了呢？”
言外之意是，你他妈眼瞎了吧！
拿着个表还在那乱说话。
摄影棚的空气出现了一分钟的冷凝。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苏阮都懒得开口，初夏这个大嘴巴完全可以帮她搞定。
沈惊悛的经纪人一见气氛不对，礼貌地站了出来，试图解释:“初助理，是这样的，昨晚我们给你，告诉你此次的拍摄将提前一个小时进行。因为我们艺人时间比较紧迫，还有下一个行程在等着他......”
“哪有e？”初夏没兴趣听她的艺人如何忙，直接打断，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昨晚12点的时候我重新检查了一遍所有的邮件，才把今天的工作计划整理好，发给苏阮，并没有看到你所说的改时间邮件。”
说话的间隙，初夏已经腾出手，拿出手机翻开邮箱又扫了一遍，才猛然发现确实有那么一份来自这位沈惊悛公司的未读邮件躺在那儿。
初夏晃着手机，微不可察地嗤了一声：“哦......发送时间，凌晨2点？你是觉得我们是机器人，不用睡觉，二十四小时待命工作，就为了等你的邮件吗？”
初夏的话显然有些咄咄逼人，却也在理。
经纪人自认理亏，颇显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可还是无法抑制住棚里浓浓的火.药味。
“既然赶时间，那就快开始吧。这么早过来，想必妆也化得差不多了。”苏阮神色淡淡地把眼神扫视了过去，语气清淡无温，说出来的话也敬业得很。
她调好机器，面无表情地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跟前，瞧了几眼他的妆容和服饰，觉得有几个地方欠佳：“化妆师，来一下。”
拿着化妆工具的女孩，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苏阮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他的眉毛，比划两下：“这次《时代》的主题是魔幻，把他的眉峰画高一点，整个人显得凌厉一些。”
化妆师点点头，拎着眉笔，挑了两下，可一直都畏畏缩缩的，不太敢下手，增了几笔依旧一点味道都没有。
苏阮看不过眼了，直接截过她手中的眉笔，把男人的原本画好的眉毛抹去，动作夸张却又十分熟稔地给他补起妆来。
最后收尾的时候，苏阮认认真真地给他完善好整个妆容，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的脸。
两人的距离凑得很近，甚至都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男人的视线，平着看去，刚好触及到苏阮白皙如雪，完美流畅的颈脖和锁骨，再往上，便是专注到紧抿的薄唇。
女人的样貌还算出挑，额头饱满，下巴微翘，挺秀的鼻梁上是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偏偏这么好看的眼睛，却一刻也没跟自己的视线撞上，恍惚之间，还存着几分淡欲无求的味道。
沈惊悛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显得有些没趣。
他就这么没魅力？
相隔如此近的距离，她的表情竟还能淡出水来？
第15章 15
化完妆，苏阮走去衣架子那边，随手挑了一件黑绒大衣扔给他：“穿好，站过去，准备拍摄。”
苏阮语调平平，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不是看见她拍摄的时候，那几下专注到拧眉咬唇的真实反应，还以为她根本没把这个拍摄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