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箩头全身一颤,连滚带爬急忙朝山下逃去。小箩头刚下山坡,半途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人,小箩头吃了一惊,猛然止步,仔细一看,竟是他的师兄黄秃驴。这两人本是光福镇上的地痞,后黑帮解散,两人便各奔东西。
小箩头为人多疑,只见他警觉地扫视着四周,然后俯到黄秃驴耳畔低语道:“现在朱碧如同蔡帮主正在山顶决斗,他的两个儿子控制在伲手里,谅他也无可奈何。你赶紧告诉邹大夫,叫他赶快派人到朱家夺回秘方。眼下我们人多势众,可以死死缠住他。事不宜迟,赶紧去吧。”
黄秃驴个子瘦小但脚力甚快,不一会便赶到李府,当他将消息密报给邹忠,邹忠忍不住撑起身来,嘿嘿笑道:“我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他侧过了头,朝黄秃驴道:“你马上赶往司徒庙报告黑松队长,叫他赶快派兵包围石楼庵,务必将朱碧如及盗帮一举剿灭。”
黄秃驴格登一下,迟疑道:“李庄主他怎么说?”
“除掉朱家跟盗帮一直是庄主的心事,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事不宜迟,快去。”
黄秃驴贪财如命,听到这里,便匆匆出了李府。随后,邹忠来到客厅将消息禀告给李传奎,李传奎闻讯后欣喜若狂,立即召集二十余名,家丁操起家伙气势汹汹朝朱家杀奔而来。
晓慧闻知李传奎将对朱家不利,随即她返回闺房换上男装,从密道悄悄出了李府。
李传奎率着二十余众来到朱家大院前,但见院门紧闭,李传奎先是一怔,随后挤开众人,走到前首,一边透过门缝朝里窥视,一边大声喊道:“喂!彩云哪,快开门呐!我有要紧事啊,开门呐??????”他喊了半晌,却迟迟不见有人前来开门。于是又换了副腔调低声喊道:“喂!梅林哪,你爹受伤了,快开门哪。”
过了片刻,果见有人前来开门。李传奎透过门缝,见竟是二少爷虎林。不由暗喜,虎林打开一道门缝,发现是李传奎,情知不妙,想赶紧关门,但已然不及。李传奎一声呼啸,余人势众,一拥而上,撞开院门蜂涌而入。虎林想扬声呐喊,但为时已晚,仅片刻之间,便成了对方囊中之物。
敌人撞开院门直往里闯,梅林却早已严阵以待,打开大门准备迎战。李传奎来到客堂,见王彩云正端坐上座。他走到近前打量她,只见她面色冷峻,犹如寒霜,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如一道锐利的光芒射透他的心脏一般,使他颤怵甚至惶恐。
而此时梅林却一如往常,不慌不忙,右手作了个让座的手势:“李乡长请坐。”
“慢!”但见彩云直起身来,脸上却罩着一层凛凛的寒霜,“李庄主,你带这么多人,该不会又是前来兴师问罪吧?不知伲朱家又犯了那条皇法?”
李传奎冷眼打量她片刻,但见她白皙端庄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冷艳和傲气。尽管如此,李传奎觉得她依然清秀和美丽。在他眼里,似乎彩云身上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这是他的所有妻妾所无法拥有和比拟的。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绮思杂念,渐渐露出一丝冷笑。只见他双手一摊,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你也知道,我们两家过去有些误会,但我今日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想为难你们。”
“那你想做啥?”彩云冷冷道。李传奎迟疑了下,这才说道:“我只是受人之托要回一件物事。”
“啥物事?”彩云冷冷扫了他一眼,一道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射穿他的阴谋。
李传奎侧转身子道:“如果我出钱买你的物事,你肯否?”
彩云审视着他,冷冷道:“啥物事?你肯出什么价?不妨说来听听。”
李传奎转弯抹角道:“其实这件物事放在你们家也没啥用处,还不如拿出来变成现钱。”
彩云追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没说出是啥物事,叫我怎么卖?”
李传奎这才慢吞吞地说:“就是那本中医秘方。”彩云猛吃一惊,抬起头来,惊疑地看着他问:“李庄主,你好像也不是郎中,怎么对中医秘方感兴趣?莫非是受人利用?再说卖不卖不是我说了算,这得我家老爷做主。”
梅林也乘机附和道:“李乡长,请稍安勿躁,等我爹回来再说吧。”他故作礼貌地朝众人拱手行礼:“各位好汉请耐心等待。”
李传奎有点沉不住气了,刚想下令搜府。这时,忽见猫头鹰同一名矮护卫扭着虎林推进屋来。待猫头鹰取掉塞在他嘴里的棉布,便听虎林冲口大喊:“妈!甭管我,千万别把秘方交出去,他们没安好心!”
“我让你嘴硬!”猫头鹰恼羞成怒,举起右手,猛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虎林顿时鼻血直流。
见此情景,彩云忍不住一阵心酸,她直起身来,杏眼圆瞪,怒视着猫头鹰,喝道:“放开他,他出血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过了一会,才见李传奎挥了挥手,猫头鹰这才松手放开虎林。王彩云又惊又怒,赶紧上前搂住虎林,但见他身上血迹斑斑,目不忍睹,彩云转过了头不忍再看,哽咽道:“虎林,头朝上,”随即从身上撕下一块棉团塞住他的鼻孔,片刻见他已不再流血,这才将他扶进一旁落座。
王彩云又羞又忿,她想尽量拖延时间,只待丈夫回转,便可扭转乾坤。他迟疑了下重新坐回原处,侧过了头,冷冷问道:“李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