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介绍错吧——」耿子骞自豪地道,冲著她展开灿烂无比的笑容,使得她有瞬间的目炫,要不是一把抱怨女音的贸然介入,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失神。
「子骞,你偏心!」
循声看去,开口抱怨的人啦啦队队长,她抿著嘴,一面失宠似的深深不忿状。
「我怎偏心?」耿子骞无辜地问,笑容还是灿烂如晨光教人没法生他的气。
「你请大姐姐吃抄手,又不请我——」啦啦队队长嘟嚷著,目光里闪著妒忌。
被问责了,耿子骞只感好笑,无奈提醒:「你不久前不是说要节食减肥吗?」
啦啦队队长顿感尴尬非常,想法幼稚地迁怒到楼格格的身上去:「大姐姐都不怕自己新陈代谢慢会发胖,我还需要怕什麽?」
楼格格自是有听懂对方是在暗讽自己上了年纪,对方之後还揶揄了她几句,她纵有不快,但没斤斤计较,拒绝跟对方一般见识,唇上始终挂著业务x的微笑。
虽说她将所有不快都闷在心里,但这口气未算太难咽,皆因耿子骞往往不是幽默地打圆场,就是巧妙地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而她则每每因为感到哭笑不得而忘掉了原先惹她不爽的地方,故此负面情绪未能屯积下来。
一顿饭下来,她破天荒的觉得这个小鬼跟其他的有点不同,他社交能力很强,擅长炒热气氛,照顾在座每个人的需要,表情动作虽然带著戏剧x的夸张,但举手投间偶尔会不协调地流露出不属於他这个年纪的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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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他说:「我是她的弟弟——」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麽倒楣,人刚抵达饭店里的酒吧,便收到上司不能到来的简讯,公司发生突发事故,上司有临时高层大会要开,而这个客人明午就离开台湾,行程早已排得满满,没法另找时间洽商,故她得硬著头皮代上司上场。
换作是别国的客人,她未必会如此抗拒,可该位客人偏偏是大陆客,这种客人最难应付,专业倒是其次,酒量才是要点,但她自问酒量不佳,也不太会拒酒。
果不其然,洽商计划还没谈上几句,就被劝酒,几杯下来,她已有醉意,试著拒酒,却终究怕得失客人又数杯下肚,结果生意还没谈得成,人已醉醺醺站不稳搞不清楚东南西北,只知道有人搂著她的腰带她离开酒吧到饭店的大堂去。
脑袋堆满混凝土,她不知道旁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准备带她去哪,更不知道那个相识不够一天的小鬼凑巧在饭店里出现。那时的她不曾想过这个在人前时刻形象健康的大男孩的x生活是这麽地不检点,也没想过彼此会在这麽糟糕的情况底下在同一天遇上第二次。
耿子骞是约了p友一聚才会在饭店里出现,他是在途经大堂时发现楼格格,原先发现她被西装男搂著就直觉以为对方是她的男朋友,可转念又记起楼格格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吃应酬饭,也记起枫枫曾夸赞楼格格像宝岛阿信一样很刻苦耐劳很勤力工作,从不会擅离职守,可这时她却面色酡红、脚步踉跄,一副醉酒状……
蓝眸睿智一眯,耿子骞故作撒娇地匆匆交代去向,另在shú_nǚ脸颊上留下抱歉一吻,便抛下身边的shú_nǚ,往楼格格那边奔去。「宝贝,我遇到熟人,得先去打个招呼,等我一下啊。」
耿子骞直接冲到二人面前,逼得西装男不得不刹停脚步,他假装看不见西装男脸上的疑惑,故作表情激动地伸手狂摇楼格格的膊头,演活了一个很担心姐姐的弟弟。「大姐、大姐,你怎麽喝得这麽醉?姐夫很担心你,要我来接你回家——」
西装男约莫三十五、六岁,理应人生阅历丰富,如今却因为他的一番话而震撼在原地,没质疑「姐夫」是否真的存在:「姐夫?这位小弟你是楼小姐的……」
此时,半醉不醒的楼格格像是认得他般指著他的鼻子,呢喃:「你、你是……」
没让楼格格有机会毁掉他那台戏,耿少骞抢先发言,假装对陌生人没戒心而不小心将临时编出来的家事全部告知。「我是她的弟弟,姐夫知道大姐今晚要出外应酬客人,担心大姐又喝得烂醉不会找路回家,所以要我来接大姐回家啦……」
「……」西装男表情更错愕,眼露茫然的看著还穿著高中校服的耿子骞。
没错过出现在对方脸上的表情,耿子骞佯装天真无知地夸赞对方:「这位先生真是个大好人呢,大姐没麻烦到你吗?」
西装男乍感有点心虚,抱著一丝希望探问:「没没……原来楼小姐已嫁人?」
耿子骞连片刻思考时间都不用,便言之凿凿地答:「大姐嫁给姐夫好几年了,只是大姐一个人长年在外工作,说单身比较方便,所以没跟其他人说她已婚的事,连其他同事都不知情……」把话说得煞有其事之馀,表情动作都交足功课。
反覆确认对方是有夫之妇,西装男怕惹上麻烦,匆忙地交代几句,便将怀中的醉娃塞给耿子骞,头也不回的急急返回饭店里的客房。「原来如此……那我把你的姐姐还给你,你们赶快回家,别让你的姐夫c心了——」
待西装男已走远,耿子骞才敛去伪装出来的表情,将目光投放在怀中的女人身上,纵然对方是队友的姐姐,但他全没有避讳的意思,还伸手轻拍对方的颊脸。
「枫枫的大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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