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是,这罪不止受一次。
她把握不到饺子的硬度,有时又太过熟,馅儿变得太老,使她必须反覆试验。
没做到最好,她绝不会捧给他吃。
几个时辰後,从外头归来的他吃到的,是绝佳水准。
她亲腻地挟了一件炸饺子到他眼前,他不负所望地张开口,吃她喂的饺子。
「好吃吗?」期待的眼神明亮过人,她充满自信,预料他若不赞美,也应会温柔回应。
顾镇棠在咬第一口时,眼神明显突然一亮,但当专注的视线从饺子落到她的小手,脸色却霎时转黑。
「不准再做。」他紧皱着眉,神情异常严峻。
「你不喜欢吗?」梁纤纤握着竹筷的手颤了一下,扁着嘴,瞪大眼睛问。
他最喜欢吃这道菜了,她怎麽可能会弄错?他看来也挺满意她的厨艺,怎麽叫她别做?
「你是厨娘?」
梁纤纤的眼儿瞪得更大,满脸不可置信。
她没有听错吧?他真的这样说吗?他竟这样说!?
这可是她为他做的呀!
她花了整个早上学做炸饺子,只为看他那满足的吃相,讨他欢心,但他却践踏她!她当然不如厨娘做了几十年饺子的好,但她花了许多心思呀!
早知他不领情,她为何要傻得被油烫到双手也继续下去?她为何要让油烟熏得满脸油光,对着那讨厌的炭火?
下唇颤抖着,一股委屈的怒火从心头窜起,她毅然丢下筷子。
「我就是笨!」她拿走桌上那盘饺子,不顾礼仪地把剩馀的三只饺子塞进口中,既不让他吃,也不想再看见。
他定睛看她。
「我真是笨得无可救药!」梁纤纤怒得整个人不住发抖,右手紧捏着盘子,左手指着顾镇棠的脸。
「你、你别以为我会再煮给你吃!我就算……就算喂猪喂狗也不喂你!」
她撂下气话,大力推开门出去。
前一刻还不改脸色的俊脸松懈了,锐利的鹰眼没离开她的身影半分,眉头深锁,久久无法集中看书。
作家的话:
快点误会对方吧~~~~哈哈哈
☆、27 我只是当你兄长——
梁纤纤坐在窗前,面对铜镜,小手举在头顶,拆卸发上步摇,解下如瀑乌丝。
你是厨娘?
他下午所说的话在耳边回响不断,她好气他,怒气只有积储更多,没有消弭。
刚刚晚膳他俩都不说话,巧姨感受到两人怪异的气氛,也不好作声。她等着他开口道歉,即使不是「对不起」,也该哄她不要生气吧。他却不发一言,沉默的姿态仿佛从来没做错事般。
最後她为免自个儿愈看愈气,只匆匆爬了几口饭便回到厢房刺绣,心急如焚地期待他会突然出现哄逗她,可是现下都快子时,他却仍未回来!
当所有发饰也除下後,她把镜面反向桌子,收起饰物,伸手执起梳子——
顾镇棠的动作更快。他紧握梳子,细密的梳齿在她的黑发间游走,温柔的举止与嘴里吐出的说话教她哭笑不得。
「发怒了?」
「我说不是,你就信了吗?」她想抢回梳子,但他c控住她的秀发,每一下像是梳到她心坎里,心底有那麽一点不舍得让长发脱离他的梳理。
他放下发梳,把她从椅子拉起,环着她纤细的腰肢。
「我只是说实话。」他黑褐的星眸盯紧那别开脸的人儿。
她双手抵在他x前,拼命挣脱他的怀抱。他拥着她干嘛——反正他嫌弃她用心造的饺子,否定她身为人妻仅馀的用处。
「是我笨!」她使力推开顾镇棠,无奈她的绣拳花腿对他毫无作用。
厚实的手轻巧地提起她的手背,落下细腻的吻。
「对。」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金创药膏,涂上她起了小水泡的白晳手背。
她对他的行为一无所觉,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怎麽可以这样?我只是想待你好,你却不领情,还说出伤人的话来……」
快要滴出泪的水眸哀怨地瞅着他,惹来他细致绵密的吻,啜去滑落的泪珠。
「别碰我。」她噘着嘴,伸手隔挡开他的脸,奇怪着鼻间嗅到的药香味,却没多思考。
他乾脆吻上她的掌心。
「走开!」她趁他稍为放轻力度,便挣离他的拥抱。
他没拉住她,只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看着她。
她握手成拳,指甲掐得掌心都痛了,小小的身子拼发出庞大的怒意,嗓音清脆强硬地喊:「我只是当你兄长——」
她违背了自个儿的想法,如愿以偿地得到他的注意,却也激起他的愤怒。
「你肯定?」他压抑着x腔里的怒,声音哑着。
「当然,你永远也是镇棠哥。」昨天那声「相公」叫得容易,今儿个却改口又叫回了旧称呼,刻意疏离。
既然他辜负她的心意,不当她妻子,那她也不想再努力当个称职的妻,反正他不会体会到她的用心。
「好、好。」他怒极反笑,笑声响彻厢房,却没半丝喜悦之意。
这笑声听得她一身寒冷,她的肌肤上只感冰凉,身子不其然颤了一下。
「纤妹,你自个儿安心睡。」
他紧咬牙关,字正腔圆地强调「纤妹」一称,板着黑脸,从容地带上房门,只剩她在房里。
被掠在厢房的她不禁愣住。
她说错了吗?她只是顺着他的意愿说罢——
作家的话:
说气话是超不该的行为唷~ 吵架也不可以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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