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些男孩子,本身就长得清清爽爽的,很阳光,很飘逸,比如马友友,比如安泽,当你看到他们时,你的心都会有一种极细极细的痛。因为他们很像破晓时划入你眼中的第一缕阳光,自觉不自觉的让你想起最初萌发的感情。
丁丁比我幸福,因为安泽。
我的马友友也早让戈胜虎给折腾没了影,自从他知道我暗恋他就开始对我退避三舍,你想小初中生,多纯洁,怪我当时太早熟,在马友友那无暇的小心灵里我还不得一女流氓?为了这事,我恨了戈胜虎整整三个礼拜。高考后,再见马友友时,我开始觉得戈胜虎真好,那时马友友整个成了一圆桶,除了那张脸还是依稀是清新的模样。他一见我,老远就冲我招呼,嗨,叶小脱。一边叫一边冲我滚来。
我一看蹬上自行车就飞,我真不愿意自己受这么大的刺激。我宁愿记忆中的马友友永远那么清新,高高瘦瘦,穿着白衬衣。结果我就真飞了,一下子撞了一人。一爬起来,我就对地上趴着的小青年劈头一句,你知道世界上什么事情最可怕?不是被车撞,是你暗恋的人突然变成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着说着也不顾痛,飞车就走。
那小青年以为我撞傻了,吓得一声不吭。眼巴巴看我撞了他,又眼巴巴的看我走人。
当天下午,丁丁就约我去看她初恋般的梦幻。一见面,我看丁丁的手上握着上午刚被我撞趴下的那个小青年,当场就晕了。
丁丁跑过来,说,小脱,这是安泽。一脸幸福。
我讪讪地笑,勾勾兰花指,试图跟他握手。我想他敢提我撞他的事,我就趁机掐死他。
安泽真好,没提我上午干的勾当,他说,你好,叶小脱。然后递给我一杯冰水,目光柔柔和和,一如今天。
武拉拉在背后捶了我一下,发什么呆呢,叶小妖,又在盘算怎么坑我啊。
你怎么说话呢?那是报应。我一脸坏笑暗示他今天丁丁把他栽给我了。
武拉拉说,叶小脱你别开心,等戈豆回来看你哭得。
他一提戈豆,我就浑身哆嗦。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武拉拉说就最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说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来电话,就给我妈霸去了,每次我只有机会跟他说:“喂,你好”和“那这样吧,再见”。
武拉拉坏坏地笑,你说我怎么就没那个福气呢?以后我也得多往你家跑好跟你妈提前联系联系感情。
你想得美,我斜了他一眼,就跑过去跟刘衫、高晓他们唱《两只蝴蝶》。刘衫边唱边喊,你们听这歌多淳朴啊,多淳朴啊。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说,你们看这歌多土啊,多土啊。
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我们都爱折腾自己,在没《两只蝴蝶》时候,我们唱“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我问刘衫,你怎么一去学校就不跟我们联系了啊。上了军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刘衫把话筒扔给高晓说,别提了,我们学校禁止我们上网,禁止我们打电话,说什么怕我们泄露军事秘密?
武拉拉说,什么秘密啊,快吃饭去,吃下去在弄出来就全成秘密了。
我一听这话,给恶心坏了,看着桌上的菜,有没什么食欲,眼前一堆“秘密”在晃动。
再看看他们,除了安泽,个个豪情十足,四双筷子在空中飞梭,那速度跟轰炸机似的。就连丁丁也这样,也不管安泽在不在场。安泽在一旁细细地吃,一边给她擦掉桌子、衣服上的食物,一边冲她宠溺地笑。我突然想,丁丁一直跟个孩子似的不肯长大,是不是因为安泽的存在。如果有人对我也像宠一个孩子似的,给我十个香辣j堡,我也不愿意长大。
武拉拉说,小脱,来干!一抬头把一杯橙汁一饮而尽,我微笑着,也泯了一小口。
我觉得我们这点很好,就是聚在一起也很少喝酒,大多用饮料代替,倒不是我们有多么乖,只是我们已过了高中那种极端而狂乱的心态。18岁之前,我们飞车,我们聚在一起喝酒,说下流的话,我们肆意的生活,歇斯底里,或矫情或疯狂,来证明自己长大,其实不过是一种青春期荷尔蒙失调,尽管心里不肯承认。事实上,我们飞得再高,在那时也不过一风筝,身体上总有一根线,系在地面人手里。
记得我们在高一的时候,班主任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姑娘,说起话来还会脸红。那天她根据学校的要求,给我们上安全常识课,讲到一半,突然忘了案例,就捞起报纸来读,读到“变态sè_mó摧残花季少女”时,脸又变成一苹果了。
那时候,下面的男生那个激动,当时武拉拉就嚯地站了起来,不知是搞怪还是使坏:老师,你说这个男人对女人除了qg、、还有别的什么方法吗?
那女老师一听,眼睛迷茫的跟三月的春雨似的。
我当时是班长,为人也特乖巧,抬头一看那小女老师都快哭了,心一急,马上站了起来帮她,我说老师你别急,还有呢。
我对天发誓,我当时只是想帮她,谁知我话一落地,班里炸了锅了。女老师捂着脸跑了出去,肩膀拼命地抖。
我再看班里的一票人,狂笑不停,跟群魔乱舞似的。丁丁无辜地看着我,实